舒清晚笑起來。
容大少爺,聽起來好委屈。
她發了幾條語音哄了下人,但沒跟他說是要去做旗袍。
那家旗袍店確實藏得有點深,門頭也不顯眼,順著鹿苑給的地址走進去好久才找到。
仰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大槐樹,舒清晚走進去。
店裡老板是位老先生,正在接待客人,她沒有多關注,先自己看了看一些旗袍成品和樣品。
他家的手藝確實不錯,簡單看了看她就已經生出喜愛。
她對旗袍的鐘愛擺在那裡。沒看的時候還沒想,現在一進這兒看到這些就被勾了起來。
她大概有了想要的式樣,隻是沒想好顏色。
“這位小姐。”可能是忙完了,老師傅走過來,“是要做旗袍嗎?”
指尖拿著的一條旗袍裙擺滑落,舒清晚不經意間看過來,“是,想做一件。”
她忽然對上店裡那位客人的視線,不由微愣。
早上剛見過,舒清晚自然記得這是林太。
林太在等著店裡的小工將旗袍送過來,閒閒地圍觀著。對上這個女孩的視線,她也沒躲開,和善地輕點下頭。
對方長得很漂亮,眉眼間蘊著光。身上那件絲綢的白襯衫,泛著月光白的光澤,給人一種靜謐、靈動的感覺,很適合她。
可能人對漂亮的事物就是會生出幾分格外的偏待,林太也不例外。
舒清晚倒是沒想到會被打招呼。不過林太應該是不認識她的,她便隻是輕輕彎唇,以作回應。
他們這種階級地位的人,若是突然被熱情攀談,反而是冒犯,會引來提防與反感。所以不認識的話,還是保持合適的距離比較好。
她跟老師傅聊了會兒想要的旗袍樣式。
簡單幾句話下來,就能聽出來她挺有經驗,不是小白。
老師傅的目光中逐漸流露出讚賞,適時收住了些多餘的科普,笑著頷首記下她的一些要求。
小店就這麼大,林太也在聽。
倒是挺少見到年輕的小姑娘對旗袍這麼有研究。
她生在江南,又在北城生活多年,對旗袍頗為喜愛。不過她周圍的小輩倒是不太感興趣,不懂欣賞這份美感。
在顏色方麵,舒清晚卡了殼。她作著遲疑。
老師傅拿了幾種給她推薦,隻是看下來都不太合心意。
林太旁觀著,突然出聲提議:“要不要試下這個粉?”
她輕車熟路地去找出一截布料指給舒清晚看。那個是很淡很高級的一個粉色,像在白色上麵暈染開一點薔薇粉。
用這個顏色來配上舒清晚想要的布料和刺繡,效果都會不錯。
林太隻是想象了下都覺得喜歡,熱情地繼續推薦道:“到時候可以用銀線去繡,效果會很棒。”
林太明顯也是行家。
舒清晚被吸引了注意。這是平時並不常見的顏色,很淡很雅,看到的第一眼她就被驚豔了下。
她並沒有刻意推辭,欣然收下建議,選用了這個顏色。
敲定完定製細節後,她詢問大概需要多久能拿到成品。
老師傅翻看了下訂單,推了下老花鏡:“要三個
多月後咯。”
時間比她想象的要長。看來店雖然藏得深但是並不缺聞得到酒香的人。她思索了下:“能加急嗎?”
老師傅笑眯眯道:“不太行昂。我不懂你們年輕人的那些東西在我這都是一單一單做。”
舒清晚頷首表示明白。
隻是想象了下成品後會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儘快拿到。不過不能加急也沒事。
這家老店可選的布料很多刺繡花紋、種類都多價格也不低。她準備付定金時目光在容隱給的那張卡上停留了下。
她有自己的工資平時沒怎麼動過這張卡。他也不強求隻是送著他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沒有一樣是便宜的。
舒清晚心中一動指尖下落取出了那張卡用它付了錢。
旗袍忽然想讓他來送。
林太在旁邊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小工將她上次定製的幾條旗袍取來了一一拿出來給她檢查。
她給自己做了兩條給女兒也做了一條。不過林馥一平時不太常穿。
林太拿著給女兒準備的那條突然有個念頭轉頭朝舒清晚說:“姑娘他們家單子多要等很久。漂亮的衣服是會讓人很著急要不要試試這條?”
水藍色的旗袍顏色很特彆布料也是在光下能看見流光閃爍。
她膚色白穿起來都不知能有多漂亮。
林太越看越覺得它會更適合舒清晚。
這家旗袍價格不低一條都是四五位數不過她不在意這些。這麼想送給一個剛認識的女孩這是緣分。
她的提議突然得舒清晚都意外卻根本推辭不過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去試了一下。
舒清晚是天生衣架子。旗袍最能顯身材她穿旗袍是最絕。
這點鹿苑最清楚了。
她穿著一出來林太眼前一亮當即一合掌“我就知道會很適合你。你看多漂亮!”
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該像花兒一樣打扮打扮。等年華逝去連打扮都沒心思了。
她現在就很懷念她年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