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不可失約》全本免費閱讀
林桉進來時,林稷年沒有收起桌上的資料文件。
林桉的視線從上麵淡掃過一眼。說起了一個案子的相關情況。
這是林氏近來最要緊的一件事。
他們這次親自前往澳洲,就是為這一樁並購案。
頓了下後,他的目光落到林稷年桌上的那些材料文件上麵,道:“在看她的資料嗎?
林稷年:“嗯。
林桉不知在思考什麼,淡聲道:“我也可以跟您講講。
林稷年愣了下,“什麼?
“如果您能懂,什麼是‘所有的資源都在向另一個人傾斜’的話。
林稷年看著他,他也與父親對視著。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林稷年突然就懂了。
林桉接著道:“不過我覺得,兩家的身世牽扯,於她而言也是一樣。都是‘所有的資源隻向另一個人傾斜’。
她什麼都沒有。
所有人都不在偏向她。
不管是在成長還是在後來各項資源的獲得上,全都是一樣。
直觀、如炬。
林稷年的心裡仿佛直接被一塊重石壓下。
他手上所得到的資料裡,每一個階段的每一張照片她都是那麼精致可人,所獲得的成績優異。這麼好的小姑娘,她的養父母為什麼不疼。
他不太能想象這一句話。
那她擁有的到底得少成什麼樣。
林桉滿腦子都是那晚上她突然難以抑製的失控。幾乎叫他沉默。
也在昭示著他們的過分。
“不管您和母親是如何打算的,馥一的安排如何,我都想將清晚接回來。林桉徑直道。
他被作為長子培養,也是林氏的繼承人。
他真的想做,自然不會有什麼做不到的。
林稷年深歎一聲,“你給我們一點時間。現在她暫時還是好好的,我想讓你母親自己想清楚。她舍不得的,得由她自己去挖掉那一塊心肉。
他沒有打算不要自己的孩子。
舒清晚現狀安穩,他便隻是想給覃漪一點時間。
至於他,所有的迫不及待都已經在那一束花中顯現。
林桉這才知道他的想法。
他若是這樣準備的,他們也更能接受。隻要知道有這個打算就好。
而且,他知道,父親很愛母親,甚至勝過於愛他們。
他頷首,又問:“馥一那邊,您有什麼安排?
“當年是抱錯,我們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自然也要將人家的孩子還回去。”
他們養育她多年將她養得很好履曆優秀成長也順利自信耀眼。他們做得已經足夠多接下來的路隻能靠她自己去走。
他們待她傾儘心血也並無虧欠。
林馥一端著東西走到門口剛要敲門被他們的談話聲打斷。
她輕垂下眼聽著裡麵父親在說話。
“她已經成年受家庭的影響不會太大。她的生活還是她自己的。”
她神情有些低落發悶。
雖然已經是近在眼前的事實但還是會有些讓人難過。
要不是那場意外變故父母會一輩子做她的領路人和避風港。她不至於被迫獨立。
即便她自己會長大但和那種有依靠的感覺並不一樣。
在象牙塔裡待久了的公主不太適應外麵猛烈的陽光。
她輕輕吸了口氣覺得現在進去也不大合適便轉身離開。
阿姨做了點易消化的夜宵她怕林稷年晚上光顧著應酬沒怎麼吃原本準備端上來給他的。
書房裡林稷年點著林桉:“你們少去妹妹麵前晃彆惹她生氣。”
他明顯是知道他們兄弟倆的行為。
林桉:“……”哦。-
情人節那天容隱還在國外出差。
他的消息和他的禮物一起送了過來。
【先拆今年的。】
【明年的現在著急什麼?】
他沒有接她那天晚上的那句話。
舒清晚隻是輕輕勾唇指尖接過杭助理送過來的東西放在了一邊。
今晚的餐廳也已經定好。
——是北城很出名的一家高樓的位置離星辰都近。
容隱給包了場應該也有一些節日的準備杭助理負責接她過去。
但她的興趣不大。他不在一個人去那用餐並沒有什麼特殊。
她讓杭助理回去休息沒準備前往。
今天是節日北城四處都可見相關的氛圍。
鹿苑也沒有單著她爸媽專程來北城陪她。催婚在催著但寵女兒也是在寵著。
他們準備去一家餐廳吃飯
情人節男朋友卻不在她倒是不覺得落寞這也就是尋常的一天而已。
閒來無事她去了趟京大。
沒開車坐了很久的地鐵過去。一開始地鐵上很多
人到後麵車廂逐漸空下來。
她有段時間沒回去了。
一批人在畢業一批新生在入學。
京大裡永遠都是朝氣蓬勃的少年。
當年她入學的時候是自己來的北京。
落地之後她望了一眼又大又充滿現代化的機場邁上這座城市。
當時年少對前路未知的一切都充滿了勇氣與熱情。
現在成長變得成熟
她在這裡上了四年學她爸媽一次也沒有來過。
不過這裡的很多地方倒是都有她和他的回憶。
比如在一起後偶爾她去柏悅苑他的車送她回來都是停在那一處。
還有他來看她主持的晚會、吃完飯後陪她回來會一起在那邊散會步。
宿舍樓下深夜無人時他們在那悄悄接過吻。隱約有腳步聲響起她臉頰紅透匆匆忙忙放開往後退了一步。他氣定神閒地看著她掩耳盜鈴。
她畢業那會兒拍畢業照時他穿著一件白襯衣沒係領帶西裝隨意地掛在臂彎眉宇如星與本該看鏡頭的她對視。
……太多了。
他穿透了她的整個青春。
並且在她那個年齡還不知道該如何為未來著力的時候他幫著她畫好軌跡。
沒有他長不成今天這樣耀眼的舒清晚。她會走另一條更彎更長的路到達另外一個終點。
她第一次主持晚會他坐在台下她遙遙望著他時就在想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和他熱烈地相愛。
她仰頭望著他高不可及可是堅信自己一定會將星辰摘入手中。
直到幾年之後當年那個充滿信心的舒清晚終於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