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她大學時比較要好的一個同學會在那邊接應她。
知道她這麼快就要走,虞杳杳根本接受不過來。
而且,她都不等他回來見一麵就要直接出國。
但是似乎改變不了事實。
在她臨行前一天,虞杳杳好說歹說,將人拐去了戲院聽戲。
——她之前就在念叨要在這邊聚一次,沒想到還沒約成,他們就要分手了,大家也就要散了。
舒清晚大概知道她抱著什麼心思,而且,對於和自己說過談微的事情,她心裡可能總感覺對不住容隱。
見她那麼遺憾難過,舒清晚也就不忍拒絕。
夕陽餘暉逐漸被夜色所替,這座城市的繁華也剛剛揭開一角。
舒清晚的手邊放了一盞茶,台上劇目已經開場。
虞杳杳攢的局,卻壓根沒有在聽台上的戲,不斷留意著外邊的動靜,看上去像是在等什麼人。
舒清晚穿的是在安城定製的一件旗袍,青綠色,腰間留出了些許盈餘。
身量盈盈,不經意間,就有如山水般婉約。
她以前也常來。鹿苑是混古風圈的,對戲曲也頗感興趣,她大學時被鹿苑拉來過這裡很多次。
聽著聽著,其實彆有一番味道,也會漸漸喜歡上。
今天台上是一出《鎖麟囊》,她抬眸時,正好聽見那一句——
“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
餘音嫋嫋,氣韻俱佳。
虞杳杳漫不經意間也聽見了。她瞪圓了眼,眼刀刮向況野,不知道他怎麼點的戲,勸和還是勸分呢?
況野眉梢輕挑,回視過去,倒是沒接受到自己的罪狀。他哪裡懂這些?都是叫他們隨便上的。
舒清晚的手輕拿
茶杯蓋,壓住茶水。腕間的一隻玉鐲隨著她的動作而輕微晃動。
台上唱到了“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字字句句,深切入骨。
她微微斂眸,秋水般的眸中有些微出神。
時間漸晚,舒清晚也起了想要回去的心思。
而虞杳杳在等的人,還沒有絲毫動靜。
虞杳杳咬住唇。她不甘心,眼看著走過這麼多年的一對就這樣分道而行。
在她眼裡,他們本應就這樣繼續走下去,走進婚姻。
舒清晚的手指上戴的戒指,當時她還幫著容隱做過參謀。
它看起來像是婚戒,也像是簡單純粹的裝飾品。戴在纖細修長的手指上契合又漂亮。
不該就這樣結束的。
虞杳杳艱難地留著人,壓根沒提要結束的事兒,戲唱完了,讓台上照著原樣再來上一遍。
魏樹:“……”
連他都快看不過去她生硬的強留了。
好在,這時外麵終於傳來了動靜。
舒清晚落在手邊桌上的指尖輕頓,後背微僵。
而虞杳杳的眼裡終於綻放出亮光,眼巴巴看向門外。
從外麵走進的人披著深濃夜色而至,緩步邁入明亮燈火之中,身上還裹挾著風霜涼意。
他在舒清晚身旁的位置很熟稔地落座,他們之間隻隔了一張紅木小桌。
戲照常在唱,未有絲毫中斷。
他們時隔數日未見。
回北城以後,她還沒有見過他。
她微垂落眼,又重新看向台上,看著水袖輕舞。
安靜地和他坐在一起聽了半晌的戲。
直到這一出戲即將落幕,舒清晚方才偏眸。
眼前的男人,外相條件自然過分優越。隻是瞳色有些淡,自帶的冷意疏離。
身上的矜貴不減。
當初她中了蠱一樣的喜歡,再冷也無所謂。
而她也從未離他那樣近過。
她看著便像是江南那一帶的姑娘,染著水霧般的柔和。
剛認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