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答了“好”。
容隱神色閒適又將她的頭發揉得更亂。
容眠:“……”等等!
…
上車之後容隱神色作著思考。
他當然記得她剛開始接觸香水時所用的第一瓶就是和他同一個基調的香水。
她在那個基礎上調出了一款她很喜歡的一用便用了很久。
中途他換了一款但她一直沒有換過。是鐘意也是無暇。這幾年她很充實也沒有什麼空閒的時間有些東西一旦確定下來便懶得再去更換。
直到前段時間忽然換了一款。
長指在黑色西裝褲上輕點。
他有一個不太能連在一起的猜測。
容隱拿出手機在微信裡點進她的對話框。
眸中有些許思考片刻後仍是敲下一行字。
卻在發送之後。
一個感歎號同時出現。
男人鳳眸虛虛眯起。
他盯著那個紅色感歎號兩秒胸腔裡的情緒湧了湧
。
闔了下眼。
按掉手機,薄唇抿起。
下頜骨淩厲得刀削一般。
——在那條消息之後,她便刪除了好友。
切斷了聯係。
這個點,她應該已經落地。-
覃漪已經很多天沒能再見到舒清晚。那次在醫院遇到後,就斷掉了聯係,她也知道舒清晚是在避開她。
這次收到消息,又是驚喜又是意外。推掉了一個商務宴請,專門順著約定時間騰出空來。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了這次見麵的原因。
為了將欠她的一些價值還上。
兩不相欠。
拋卻所有隱秘原因,就單表麵上的,覃漪隻給她的這一點點東西,她就已經計算好價格,甚至超過金額地還回。
覃漪明明沒有在意的,也沒有想要她還。那隻是自己很突然的,想要送給她的東西。
自己隻給了她一點、就這麼一點。
在收到她送給自己的第一條項鏈時還來不及高興,所有的歡喜就被覆滅。
那個盒子到最後還是被她攥得變了形,做著裸色美甲的指尖絲毫顧不上指甲。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還在外麵,她也已經忍不住失控。
一閉眼,便是兩行淚水。
就這樣過下去吧。
就這樣過下去吧。
就當做沒有發現這個意外,兩家繼續並行地過下去。
上天不會再給她第二次這樣的緣分,她也不會再見到人。
覃漪心如刀割。
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可她卻發現她做不到。
距離她知道這件事到現在,猶豫糾結也就隻有一兩個月,但覃漪感覺已經漫長得像是一輩子。
沒有人要她。
覃漪如何舍得。
她看著那條項鏈,原應該是欣喜的,可是好像有刀在心上生剜。
晚晚一定很恨她吧?
在醫院獨自看診,卻看著她在精心照顧馥一的時候。
猜到了情況,卻知道她不想認,也接受下來、選擇與她一致的時候。
一定恨她的。
連她自己都恨自己的狠心。
覃漪頭回覺得連呼吸都這麼難捱。
如果回到當年,抱到自己剛生下來的小女嬰,她會對她說什麼?
她當年懷女兒的時候不是很順利,早期孕吐厲害,生產的時候又有些難產,生了很久才總算平安生出。可即便如此,那時候她不知和肚子裡的寶寶說了多少遍,
爸爸媽媽好愛你。
可現在,她在看著寶寶孤零零一人,在獨立,在自己成長。
或許有的家庭是實行放養政策,要培養孩子的獨立。孩子成年長大後,乾涉、照顧得就很少。
覃漪對此沒有意見。
但落在了自己孩子身上,她便無法再看下去。
一杯咖啡冷掉,她無心理會。
直到林稷年來接她,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逐漸攥緊。
像是想借此疏解一點心口的難受。
林稷年低頭,握住了她肩膀,“怎麼不回去?
“在想事情。她低聲說,眼睛的紅腫遮不住,“我隻是想不通。
“那就回去再想。
林稷年問她,“這家的東西怎麼樣?要打包一點帶回去嗎?
他們挺習慣如果在外麵吃到好吃的就帶點回去給孩子們。
覃漪也不知道。她點了不少,都沒吃。
叫來服務員結賬,才知道舒清晚已經結過。
覃漪怔愣了一瞬,握緊了手機。
相識這麼一段時間,那個孩子幾乎什麼都沒有讓她出過。她們付出均等,根本一點都沒有讓她多出。
沉默幾秒,她想起什麼,改變了主意,要了一杯剛才舒清晚點的那款咖啡,“打包。
覃漪對她毫無了解。
可是想要試著走近一點。
林稷年看了她一眼。他道:“兩杯。
店員做好遞過來,他伸手接過紙袋,另一隻手牽起她離開。
回去路上,林稷年開著車,問說:“今天聊了什麼?孩子現在在哪?
他知道她們今天出來。但是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意外,她到這麼晚都還沒有回去。
覃漪拿出一張紙巾,聲音微啞:“她出國了。
她的那個家本來就不在北城,換了規劃與工作,一下子就與這座城市沒有關係了。
他們是在這裡,可是他們與她無關。
林稷年轉眸看向覃漪,眸中有愕然。
覃漪經久說不出話。
車子抵達家中。
林稷年過來給她開車門。
可她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聲音微顫:“我好想要她。
她拚命控製的理智和情緒,最終還是完全失控。
林稷年緊抿住了唇。
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
“我好想她。
他仰頭閉了閉眼,眼底一片生熱,啞聲道:“我也是。
“對不起。她道著歉,幡然醒悟。恨當初猶豫的自己。
覃漪心中忐忑。她不知道還會不會被接受。而且,心裡已經隱隱有個答案。
但是暫且顧不上這些。舒清晚剛到美國,她不放心,準備先過去看看。
他們在那邊有房產,也很熟悉,如果可以給她提供些方便的話……
林稷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