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這點,應師兄可遠比那些有靈力的人要強太多了,合該是修士們羨慕師兄的天賦才對。
他道:“師兄說不是鬼打牆,應該沒事。等等吧。”
幾人交談的功夫,下頭新一輪的切磋即將開始。
謝銘對陣的是男子400米時二號賽道的那個小劍修,倆人還挺有緣分。
那劍修對謝銘抱拳行了個古樸的禮,擺開架勢,步走太虛,劍衝陰陽,神情莊嚴肅穆、孤絕冷傲。
甭管他的修為到底怎麼樣,反正這一眼看上去,真有劍仙那味兒。
謝銘先前雖然見過他還沒人步行快的禦劍,但也著實不敢輕敵,心下暗自緊張。
可他每一緊張,手上就得電他自己一抖,搞得他整個人一聳一聳的,直看得雲中子想掩麵裝不認識他。
他在草坪上四下張望,大約是沒看到物理係坐席區的雲中子,在找雲中子的身影。
雲中子無奈,隻好站起來喊他一聲,衝他揮手,並向他指指攝像頭,示意他自己正在拍他的比賽。
謝銘瞧見師兄,緊張莫名就散了一半,求勝(生)欲升上心頭,人也不哆嗦了。
他不清楚這切磋是什麼個章程,遂僵硬抓抓後腦,對那小劍修道:“道、道友請?”
小劍修掐訣禦劍,劍鋒衝天飛起,轉眼間便在空中裂出許多銀亮的小劍劍影,呈扇形在頭頂排開。
謝銘“謔”了一聲,收斂心神,嚴陣以待。
小劍修訣法變換,浮空的銀劍不住盤旋,待加速到一定程度,立即“嗖嗖嗖”地向謝銘飛過去。
謝銘被這陣仗驚了下,想到雲中子教他的“電磁波”和“打雷”,下意識伸出手掌,釋放電力去接那些飛來的小劍。
那些劍一接觸上明亮的電光,頃刻間顫動起來,在尖端放電的作用下於空中連成大片樹冠狀的電網。與之靈力相接的小劍修作為那棵“樹乾”,猝不及防被電了個正著。
他哆哆哆抖了一會兒,天上的劍劈裡啪啦落下來,腿一軟,就趴下去。
謝銘從沒這樣電過人,生怕把劍修電出個好歹,一緊張,又開始漏電電自己。
切磋比賽是點到為止,裁判看那小劍修趴下了,數了幾秒,就揚起旗子宣布謝銘勝。
謝銘萬沒有想到能贏得這麼容易,急急忙忙跑上前,想跟劍修道歉說自己第一次和人對戰,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卻見那小劍修沉著臉爬起來,明明從頭到腳都是麻的,還要維持形象,高冷著邊抖邊道:“是在……在下技技不不不如人……”
謝銘連忙擺手,漏著電一聳一聳道:“不不,那個、金金金屬是電電、電的良導體……”
倆人就這麼在草坪上對著抖。
雲中子:“…………”
你倆擱這兒cos帕金森呢?
很快,那小劍修的師兄們過來把他帶走,劍修們不住噓寒問暖,還罵道:“靠之,果然又是物理係的!師弟啊,沒事沒事,輸給道修咱不丟人……”
那小劍修繃著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倔強一聲不吭,麵無表情啪嗒啪嗒往下掉金豆。
劍修們心疼壞了:“哎喲小師弟彆哭!彆哭!”
“特麼的物理係的就不能在對戰表提前標注一下?看我師弟腦殼都給他電麻了……”
謝銘:“……”突然感覺他是不是有點欺負小孩。
而看台上其他學院那些人,沒電到他們自己身上,反而還覺得這屆新生怪可愛的,七嘴八舌在旁邊嬉笑道:
“原來是物理係的啊,嗐!習慣就好,跟前年那隻皮卡丘比起來,這隻已經算小可愛了。”
“可不是嗎!你看這小子時不時還把自己電到,皮卡丘還差點,頂多算個皮丘,哈哈。”
“不懂就問,物理係的都是電氣鼠?”
……
前年那隻皮卡丘·雲中子:“……”
謝銘和劍修這場切磋結束得實在太快,雲中子略帶遺憾:應師兄還是沒趕上。
好在他拍下了全程,等師兄來了還能回顧視頻。
他想問師兄現在到哪兒了,剛打開聊天框,對麵正好彈出一句:
恪:我果然是到了後勤點。
恪:進門的時候我跟一個搬水工撞過,恐怕是匆忙撿錯了通行證。
雲中子看到消息心頭一突,當即“蹭”地原地站了起來。
連昭和林川一齊抬頭看他,不知道他這是突然乾什麼。
雲中子麵色微沉,凝神掃視整個場館,在學院的坐席間搜索有沒有人搬著整件的飲用水。
——應師兄是全校唯一的凡人在讀生,他那張通行符是特製的。
和工作人員們的不同,拿著師兄那張證件,可以無阻進入真正的運動會會場。
那個撿了師兄通行證的送水工人,恐怕已經進來內場了。
內場此刻……可正是各學院修士鬥法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