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才剛點起火,院子外麵就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這是梁清清這位大小姐第一次見識農村茅廁的“威力”,一座單獨的木房子,其實也不能稱得上是房子,這就是幾塊破木板拚成的正方體,風一吹便搖搖欲墜,她都怕一打開門,直接塌了。
王曉梅見梁清清愣在原地,表情震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還以為她是身子虛沒力氣,便伸出手好心地幫她推開了門。
那一瞬間,梁清清和兩塊木板空隙中間的蛆蟲來了個對視,頓時,“哇”的一聲梁清清吐了出來,捂著肚子說什麼也不肯進去。
最後還是在小侄子小時候用的夜壺裡邊哭邊解決了。
那玩意盛滿液體後,味道熏得滿屋都是,梁清清不想唯一的私人空間都被玷汙,又不好意思麻煩彆人幫忙倒自己的排泄物,糾結再三,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自己憋著氣跑去茅廁倒了。
倒完回來後又哭了一回。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梁清清都躺在床板上盯著灰蒙蒙的房頂發呆,思考
未來的出路,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錯,這些天她已經能捏著鼻子去茅廁了,要不說人是適應能力最強的動物呢?
好在這點跟原主比起來也是大差不差,正好坐實了好吃懶做的本性,沒有讓人覺察出異常,反而覺得這樣才是正確的。
思考了那麼久,她終於得出了一個最重要的結論,那就是逃離貧窮農村,飛奔進城過好日子。
至少得有乾淨整潔的衛生間!
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1975年的夏天,是出趟遠門都得跟乾部領導打條子的年代,普通人想要麻雀變鳳凰,隻有兩條出路,要麼有個正式工作,要麼跟城裡人結婚。
想要得個工作,一是通過招工,二是找關係或者花錢買。
招工的話,先內部,再外部,先城市,再農村,估計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遇到一次,不然不至於每年都有那麼多的待業青年選擇下鄉,在鄉下混口飯吃也總比待在城裡餓死強。
第二條的話,梁家窮得叮當響,又是世世代代的光榮貧農,沒關係也沒錢。
況且這年頭的正式工作都是鐵飯碗,可以傳給後代的!除非家裡出事或者迫不得已才會把工作機會轉讓出去,正常情況下誰願意啊?
總之,擺在梁清清麵前的就隻剩下了第二條路——嫁人。
看來原主沒選錯路,隻是選錯了人,跟女主搶男人,那不是自討苦吃?這趟渾水,她可不會再趟了,更何況就男主那文質彬彬的模樣,也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喜歡的,是單手就可以舉起她的硬漢!最好再斯文敗類些,床上,床下兩個樣。
咳咳咳,打住打住,在最基本的良好生存條件確定下來之前,風花雪月的事都要靠邊站。
但是嫁人也不是那麼好嫁的,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