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醒了啊?”剛罵了一個病人,梁清清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隻是下一秒,那雙睜開沒幾秒的眸子又閉上了,急得梁清清連忙開口道:“你是豬,你是豬,你是豬!”
於是提著吃食的梁軍強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小妹站在病床前對著他的好兄弟進行慘無人道的人身攻擊,那架勢,他看著都怕!
“小,小妹……”好半響,他才敢出聲打斷梁清清。
聽到喊聲,梁清清僵硬地閉上嘴巴,乾笑著回頭,在對上梁軍強震驚的表情後,急忙道:“我可以解釋的。”
聽完來龍去脈,梁軍強腦子一抽,也對著範彥行罵了一句:“你是豬,你是豬。”
結果可想而知,根本沒有半分變化,病床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
“估計是還虛弱著,等一會兒估計就又醒過來了。”知道範彥行沒有大礙了,梁清清便沒心思再去管他了,她都快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又在土裡挖了那麼久,此時餓得頭昏眼花,現在聞到食物的香味,隻想抓緊時間乾飯,先把肚子填飽才是正解!
梁軍強點了點頭,將手中提著的飯菜遞給梁清清,有些不好意思道:“飯盒是我問食堂借的,好的菜都要糧票,我隻能買這些了。”
幾個煮番薯和一盒土豆炒青菜就是他們今天的飯食。
“出門在外有的
吃就不錯了,二哥你也趕緊坐下來吃。”梁清清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小孩兒,他們兩個進城進得匆忙,身上半毛錢都沒有,要不是問開村裡開拖拉機的毛叔借了些,這會兒彆說能吃上熱乎的了,就連菜葉子都沒得吃。
見梁清清不嫌棄,梁軍強鬆了口氣,他身上臟不敢坐在醫院乾淨的床單上,病房裡又隻有一個板凳,他就站著吃,吃著吃著,看了一眼範彥行,感歎道:“幸好彥行的醫藥費可以掛在村子的賬上,不然還真沒轍。”
梁清清點點頭,範彥行是在給村裡乾活出事的,這算是工傷,村裡當然要負責了。
梁軍強抬起頭看了梁清清好幾眼,躊躇片刻,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小妹,你之前……”
“嗯?”梁清清疑惑地看向梁軍強,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直到他欲言又止很多次,她才懵懵懂懂地明白過來,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當即一揮手:“那個叫人工呼吸,心肺複蘇,救人的,有啥不好意思說的。”
“但是……嘴對嘴。”梁軍強嘴巴囁嚅兩下,提到這個,沒見過世麵的農村漢子都結巴了起來,看見梁清清如此坦蕩蕩,更是沒臉再提。
看見梁軍強手足無措的樣子,梁清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救人的時候哪管得了那麼多,也不算是真的親嘴。”
親嘴?她從來都沒往那方麵想。
但是這個年代對於男女的肢體接觸都是比較保守的,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對範彥行進行了人工呼吸,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那可不就是嘴對嘴親嗎?他們指不定怎麼想呢,就連梁軍強都這樣,更何況彆人!
看來這件事之後她在村裡本就壞的不能再壞的名聲將會又跌到一個穀底。
而且這樣的話,她和範彥行豈不是綁定在了一塊?以後村裡人看到範彥行就會想起她,看到她就會想起範彥行。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