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抵到唇瓣上的冰冷,範彥行先是越過梁軍強看了一眼梁清清,見她已經轉身離開了,才笑了笑:“謝謝軍強哥,我自己來吧。”
“跟我客氣什麼,快喝吧。”梁軍強見他不像是逞強,便鬆手將水杯放進了
他手中。
由於長時間沒有進水,範彥行一口氣將水杯裡的水喝光,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這個時候梁清清也帶著醫生回來了,“人才剛醒沒多久,麻煩醫生您再給檢查檢查。”
好一通檢查過後,醫生說萬幸大部分都是皮外傷,住兩天院,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梁清清連連道謝,並把醫生送到門口,方才回病房。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梁清清調整好了心情,從之前那股莫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此時再次麵對範彥行都正常了許多。
梁軍強讚同地點了點頭,想起什麼,壓低聲音道:“是啊,彥行被埋這麼久身體都沒有大問題,這真是老天保佑,我聽說前兩個被救出來的,有一個人胳膊都斷了,現在還躺在樓上動都動不了呢。”
說到這,梁軍強話鋒一轉:“但是彥行你剛被挖出來那會兒,呼吸都沒了,要不是小妹嘴對嘴救你……嗚嗚嗚……”
梁清清眼疾手快地一把將梁軍強的嘴給捂住,“二哥!剛才醫生說要給範知青喂點吃的,你剛才去食堂有看到賣粥的嗎?”
“嘴對嘴?”範彥行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有些迷茫地重複了一遍梁軍強的話。
在看到梁清清的反應後,他立馬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在京市的時候,他曾經在醫院看見過有醫生對昏迷的患者進行急救措施,其中有一項就是嘴對嘴輸氣,來幫助病人呼吸。
再結合梁軍強的話,梁清清也用了這種方式救了他?
想到這,範彥行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梁清清一張一合的唇瓣上,色澤泛粉猶如被水浸泡過的水蜜桃,形狀柔軟飽滿,他頓時有些不敢想象這樣的唇覆上去會是怎樣的感受。
想的越深,他的心跳就越快,沒一會兒就失了正常頻率,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甚至掌心也冒了汗。
範彥行深呼吸兩下,試圖平複過於異常的反應,可是身體卻非要跟他作對,記憶裡不存在的雙唇接觸此刻充斥著他的大腦,令體溫迅速往上攀升,耳尖瞬間紅透,緊接著便往脖頸上蔓延。
“好像有粥賣的。”梁軍強的話頭被打了岔,開始思考自己有沒有在食堂看見粥。
梁清清見他成功被帶偏,不由鬆了口氣,“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行,那我去買點兒回來,順便再把我們的晚飯也買了。”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外麵下著雨呢,我自己去就行。”
說完,梁軍強跟範彥行打了個招呼就快步離開了,房間內再次隻剩下了他們兩人,一片寂靜之中,兩道目光在房間內交錯,像兩條火花在黑暗中碰撞,發出燃燒的呲呲聲,危險又迷人。
“謝謝你救了我。”範彥行偏過頭去,這會兒醫院還沒有開燈,窗外昏暗的光照在他身上,襯得他臉上那層薄紅越發明顯,往日向來沉穩的眸光亂了套,竟藏著幾分不知所措。
這樣的他,梁清清覺得格外新奇,同時也意識到他在害羞。
這句道謝表明範彥行是知道她之所以會嘴對嘴親他是為了救人,而不是因為彆的,但儘管內心清楚這個“吻”不包含彆的含義,他還是害羞了。
她能不能理解為他對於兩人這次意外的親密接觸持著不反感的態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利用他的害羞,繼續趁勝追擊,進一步開撩,效果肯定會事半功倍。
隻是內心深處那一絲羞澀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跟範彥行一樣,竟害臊上了?
明明範彥行是獵物,她才是追擊他的獵人!
梁清清捂住撲通撲通加快跳動的心臟,今天在這個病房內她的舉動實在太反常了,不對,是在得知範彥行被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正常了。
為什麼呢?她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