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沉默了幾秒,然後又先後笑了出來。
“清清,我真的好高興。”範彥行壓低聲音向她訴說著自己的情緒,眸中滿是星星點點的希冀之光,閃閃發亮,柔和了眉眼間的冷峻。
梁清清忍不住想象範彥行此時的表情,長睫顫了顫,勾起一抹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溫聲回應道:“我也很開心。”
“趁著我爸還沒回京市,我帶你和他一起吃個飯正式見一麵怎麼樣?”
一想到要再次跟範方明見麵,梁清清就不自覺地腿肚子打顫,原因無他,實在是對方氣場太過強大,不說話光是坐在那兒就存在感十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不去又不行,那句古話說得好,醜媳婦兒總要見公婆,而且她也不想掃了範彥行的興,所以便點頭道:“我沒意見,就是不知道你爸那邊有沒有時間。”
“我等會兒打個電話問問。”範彥行也不確定範方明有沒有時間,所以便沒有說絕對的話,轉而道:“房子已經建的差不多了,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往裡麵搬東西,通風入住了。”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梁清清卻秒懂他的意思,臉頰爬上一絲紅暈,手指在桌麵上摳了摳,輕咳一聲,強裝鎮定道:“那挺好的啊。”
“你上次跟我說的梳妝台和衣帽間我都找村裡的木匠定製打造了,說是下周一就給我們送過來。”範彥
行繼續自顧自往下說,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聽沒聽懂他的暗示。
“嗯。”梁清清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隻覺得臉更燙了。
“我找人看了日子,說是十二月二十日宜嫁娶。”
“嗯,嗯?”
梁清清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還沒想好要回些什麼,就聽見範彥行一字一句地說道:“清清,我們就在那天結婚吧,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掛的電話,又跟範彥行說了些什麼,反正等再次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癡坐了許久,不經意間瞥過桌上的小圓鏡,就瞧見了一張紅透的臉龐。
唇邊溢出輕聲低語:“其實,我也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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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這頓飯還是沒有吃成,因為範方明在忙完這邊的工作後,就匆忙回京了,走的時候與範彥行通了個電話,說是曲晴英那邊他會試著溝通,但如果她不同意,那他也沒辦法。
畢竟兒子跟妻子比起來,可以說是輕如鴻毛。
範彥行對此一點兒都不意外,畢竟十幾年如一日,他都習慣了,再者他忙著入職和新房的事情,根本就沒時間管這件事。
不光他忙得團團轉,梁清清也同樣如此,本來她在紅楓社區乾著清閒自由的活計很是舒坦自在,按照廣播局以往的慣例,她這個新人至少是要在這個崗位待滿一年才能被調去其他崗位的,可是上頭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居然把她調去了隻有老員工才能去的“重案組”。
顧名思義,重活臟活累活難活,全都是這個部門負責的,但同時這也意味著待在這兒晉升機會更大,工資越高,而且這個部門是由田風椿負責的,她能從她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
總體來說利大於弊,梁清清很滿意這個分配。
十一月底的時候梁清清和同部門的播音員跟著田風椿去了隔壁省出差,這是她第一次坐這個年代的火車,再加上又是出遠門,她興奮的一整夜都沒睡,結果第二天就在火車上睡著了,一整個路程彆說看窗外的風景了,甚至就連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