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遺憾道:“病人家屬今早去世了......”
秦伯伯去世了。
這麼快......
鐘愛心裡咯噔一聲,頓時很不是滋味。
......
秦老先生被推到停屍房後,秦時安一直守在外麵,一整天。
“時安,上去休息吧,秦伯伯不想見你這樣的。”
鐘愛蹲在秦時安輪椅邊,手指撚著他的袖口,“秦伯伯不是突然走的,你們也有好好道彆,他應該是想看你好好的送走他......你不
要這樣......”
其實,她很體諒秦時安的心情。
至親的人去世,哪怕有好好的道彆,心裡也不是滋味。
隻不過,秦時安現在的身體,實在不能過度傷心,他還要留著體力,做複診,接著做康複治療。
“小愛,我爸都告訴我,你和陸慕川之前的誤會,他也有關係......”
秦時安說著,開始哽咽,一滴細小的淚水,在他漂亮的眼尾滑落下來,“我很難過,我爸從來堂堂正正,唯一一次做壞事,竟然
是為了我。”
鐘愛垂眸,不知道怎麼安慰。
她為秦時安而難過,也為死去的秦老先生而難過,可憐天下父母心,可大多施恩者,並不體恤彆人是否需要。
突然想起鐘元,她叫了二十多年的父親,同樣為了親生女兒,瞞下了她的身世。
不知道他的親生女兒,到頭來會不會感謝他?
“時安,你爸不管做什麼,都是他自願的,好事或者壞事,與你無關,就好像你奮不顧身救我,你都不許我放在心上,怎麼不將
心比心?伯父跟我道歉了,你不用攬在自己身上。”
鐘愛伸出雙手,將秦時安冰冷的手指,包裹在手心裡,彎著眼角,目光溫暖明亮。
不管秦老先生刻意隱瞞了多少事,但秦時安救過她,愛過她,這不是其他東西能夠抵消的。
秦時安沉默了許久——
他時而望著太平間,裡麵陰暗深沉。
時而又看看鐘愛白淨如皎月的臉,柔和溫暖,豁達明亮,心裡搖擺不定的帆船,才總算找到了燈塔。
“小愛,過兩天,我準備回國治療,順便帶爸爸回老家,你要一起嗎?”
他輕聲問。
“當然,我本來就是跟你作伴的。”
鐘愛笑了笑,起身推著秦時安的輪椅,一步一步走出太平間。
——
國內,陸家。
“少爺,夫人又出去了,打掃房間的小清說,夫人離開之前,動過首飾盒,拿走了一條鑽石手鏈,看來她上次還給鐘小姐的,確
實是另外一條。”
潘林說道。
“還真是用心良苦。”
陸慕川冷笑。
看來,她和上官允西,已經相認了。
如果單單隻是結盟的話,用不著拿走那條藍鑽手鏈。
隻是,既然找到了親生女兒,為什麼對他和上官允西的婚事無動於衷?
難道說......
陸慕川眉頭輕擰,星點疑慮在眼角狠狠閃爍了幾下。
“還有件事,M國傳來消息,秦老去世了,秦時安和鐘小姐不日將回國,隻怕到時候,已經瞞不住婚事了。”
潘林低聲道。
陸老爺子執意要促成陸家與上官家的婚事,鐘愛回國之後,也遲早會知道。
“本來也不打算瞞,你去告訴老爺子,就說我這邊鬆口了,再去過一遍夫人的意思,看她怎麼說。”
陸慕川沉聲道。
他要試探邵茹......
如果他與上官允西有血緣關係,邵茹必定不會同意。
可如果她同意,那則相反,到時候就看是她認錯了女兒,還抱錯了兒子?
陸慕川目光隱隱深沉。
邵茹與老爺子談話後,老爺子就直接改了主意,執意與上官家聯姻,她是不是提前知道,還兩說。
潘林見自己少爺臉色不好看,思付了一下,準備說點其他,“對了少爺,您不是讓我調查陸容川嗎?不查不知道,這一查,還挺
好玩的......”
“陸容川的確與秦時安很熟,隻不過是單向性的,他知道秦時安的年齡喜好偏愛,甚至連他穿幾碼的鞋子都知道,但秦時安卻相
反,對他這個人,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潘林說著,麵上實實在在的無語,“他早期用了一個賬號,上麵實時關注秦時安的所有動態,他的每場比賽,甚至前後應援,全
是他兢兢業業在做,逢年過節和生日,他還給秦時安送禮物,雖然總是被退回來......”
顯而易見,無論如何陸容川是秦時安的鐵杆粉絲,這點一定是跑不了的。
聽見這荒唐又真實的話,陸慕川俊臉閃過幾分意外。
他這個堂弟,還真是個妙人。
平日喜怒無常,本性暴戾,竟然藏著這麼不為人知的事情,真是有趣。
“小愛回來之後,在她身邊多加些人好好護著,如果陸容川借著理由想靠近,就免了吧。”
陸慕川冷聲道。
他相信,陸容川不為人知的事情,絕對不僅僅隻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