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得的不是什麼大病,可他家自來清貧,湯藥時斷時續,漸漸就越來越嚴重,以至於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
當時吳嬸自戧,一來是不想再拖累孩子,二來,也是察覺即便吃再多藥,她也時日無多。
不如早些自我了斷,還能少些痛苦。
宋恬點點頭:
“那後來呢?”
“後來啊,賒賬的人越來越多,以至於藥堂周轉不開,守仁的妻子負氣帶著兒女離開,他也被那些想賒賬卻遭拒了的人纏上……”
這個領頭的便是李大成。
當時他說他娘病了,要賒賬。
可濟生堂已經捉襟見肘,見他穿的還算體麵,駁回了他的請求。
李大成便帶著一幫人砸了濟生堂招牌,說他招搖撞騙,欺詐貧民。
劉守仁也差點在那次事件中被打死。
虧得楊樹才聽得風聲趕緊趕了過去,製止了那幫暴徒,才救出了劉守仁。
又動用關係查明了事情真相。
原來是黃家棟收買的李大成,讓他把不聽話的濟生堂搞垮。
最近來賒賬的窮人突然暴漲,弄得濟生堂赤字連連,正是他的手筆。
楊樹才花錢擺平了此事,黃家管事答應不再追究,劉守仁才算逃得一命。
“你這般有情有義,他卻對你橫眉冷對的,你不恨他嗎?”
宋恬對楊樹才的敬佩又提高了一些。
楊樹才嗬嗬一笑:
“他這個人啊,就是口硬心軟。
之前我的確對他的態度頗有成見,可我在縣城當值,很少能回家照顧父母,一直以來都是他經常代我回去探望二老。
他們有個病有個災的,也是他幫忙照顧……直至二老去世。”
楊樹才說著,陷入了沉思。
“我想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