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巡視了一圈,這裡的人似乎都是柏家的女眷,按常理,柏清衍的母親也該在這才對,可沒有見到類似的人,也未曾聽人提及過。
原著裡也從未提及過柏清衍的母親。是恰好不在這裡,還是……不在了?
厚重的門簾又一次被打開。
迎麵闖入眼簾的是一大捧花,深深淺淺的粉紅,叫人恍然間以為春日提前到訪。
宋辭音仔細看去,才發現那是山茶花,連帶著花枝一同剪了下來,花瓣嬌嫩,綠葉蒼翠,仿佛翡翠上鑲嵌了粉寶石。
正是——十八學士。
柏清衍略一低頭,從撩起的門簾裡走入房間。
他穿一身月白色長袍,清雋俊逸,濃黑發絲、眉宇間落的雪花,和懷裡的一大捧山茶連帶著整個人都仿佛有著某種難以言說的詩意,好像從哪本舊書的插圖裡走出來的人物。
宋辭音視線落在花上,飛快眨了下眼。
同一時間,屋裡其他人齊齊屏住了呼吸。
“清、清衍,你怎麼來了?”旗袍女人出聲問。
柏清衍嗓音溫和,唇角含笑,“今天我的貴客到訪,琴蕪軒卻少了些顏色,隻好挑幾枝花來添彩。”
他把花交給一旁的傭人,交待找個花瓶插起來。
傭人接過花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旗袍女人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柏清衍又開了口,“怎麼拿的這個瓶子?”
他輕描淡寫道:“換青白釉纏枝蓮紋瓶,我記得……是放在天璽堂了,去拿吧。”
旗袍女人的麵容都微微扭曲了。
天璽堂的青白釉纏枝蓮紋瓶,出自永樂官窯,幾百年前的稀世珍品。
“等等。”
柏清衍忽地快走幾步,從傭人手裡單獨抽出一支花,在眾目睽睽之下,遞給宋辭音。
“拿著玩。”
江太太縱然早有了解,此刻仍是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