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輕動,柔軟細膩的觸感仿佛再度從指腹劃過,孤爪研磨垂下眼。
“抱歉,”他聲音不高,音質沙沙的、悶悶的。
就算這麼說、他也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的!
“……到現在還很痛嗎?”
貓又場狩緩緩吸了口氣,沉沉壓住心底想吐槽的欲望,抿緊唇瓣依舊以後腦勺對著他。
孤爪研磨緩緩抬起眼,靜靜看著貓又場狩看了半晌,
“要怎麼樣,才願意說話呢。”
絕對不會——和布丁頭再說話了!
貓又場狩在此刻下定決心。
三分鐘後,
他整個人被成功連盆端起。
貓又場狩:“?”
端起他的大力士·灰羽列夫,從頭上探出張憨厚老實的麵孔,友善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喲,場狩,研磨前輩說你蹲在那太久起不來了,所以我來幫你了!”
貓又場狩:……
“怎麼樣,很夠意思吧!”
不是、他才不是蹲在那起不來
啊?!
張口條件反射就要反駁,貓又場狩餘光一動,對上孤爪研磨‘恰好’掃來的淡淡目光,不遠不近地、他單手插兜跟在旁側,一副隨時會加入對話的模樣。
——差點中了布丁頭的計謀!
居然想到去借外援,可惡。
貓又場狩再次閉嘴,隻發出聲含混的鼻音糊弄過去。
沒關係、就算不能繼續背對著布丁頭,但他還可以繼續堅持——
“啊、抱歉場狩,剛剛有誰不小心把水灑到你的被子上了……”
黑尾鐵朗撓了撓頭發,咂舌道,“嘖、麻煩了,好像也沒有多餘的被子床單之類,待會我一定幫你找出那個人,暫時的話……你先和彆人擠擠怎麼樣?”
貓又場狩:“……”
有懷疑對象,但不確定。
總不可能這麼巧吧!
某種程度上也很‘樸實憨厚’的雞冠頭熱心引他去看了看中間那團莫名多了一灘水漬的床單和被子,並強烈推薦道,
“這樣吧,你和研磨身量差不多,而且關係也不錯,上一次梟穀合宿你們也睡在一起……今天也先一起怎麼樣?”
他拒絕。
他果斷拒絕。
孤爪研磨立在旁側,不著痕跡盯著黑發少年麵上表情。
隻感覺自己快要被盯成個篩子的貓又場狩不再保持沉默。
就算不想與布丁頭開口說話,但是再這麼沉默下去、絕對又會落到布丁頭手中的。
那樣完全就得不償失了!
“黑尾前輩,”黑發少年聲音乾脆利落,他直直抬起眼,一眨不眨、神情認真道,
“不用麻煩研磨前輩。”
黑尾鐵朗挑了下眉,隱隱感到背後似乎也移轉過來的危急視線,打了個哈哈道,
“怎麼了場狩,你和研磨不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嗎,臨時睡在一起也沒什麼……”
“……嗯、對吧?”
貓又場狩盯著他看了半晌。
黑尾鐵朗莫名有種自己被夾在中間、頗有些左右為難的局促感。
他摩挲了下下巴,維持著自己岌岌可危的前輩形象努力補充道,“當然,如果現在就有其他人選的話場狩你完全可以更換,不過現在大家都各自有——”
他話音未落,旁側、突然竄出一道男聲。
灰羽列夫高高舉起手,手指差點插到雞冠頭眼睛,
“那我要和場狩一起睡!”
貓又場狩迅速搶答,“我願意!”
捂著眼睛的黑尾鐵朗:
“……
陷入沉默的孤爪研磨:“……
氛圍一時有些兩極分化,融洽的融洽、凝澀的凝澀,楚河漢界般橫亙正中。
望著對麵幾乎是一拍即合的貓又場狩和灰羽列夫,雞冠頭有些無奈。
“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他默默在心底對著身後的布丁頭道了聲‘力儘於此’,
“那麼列夫,今晚就稍微擠一擠吧,辛苦你帶著場狩了。
“沒關係!黑尾前輩、研磨前輩,那麼我們先走了!
單細胞生物興致勃勃,和黑發少年熱熱鬨鬨勾肩搭背離開了。
表麵鎮定實則內心慌亂的貓又場狩默默呼出口氣,終於可以擦去心底冷汗。
還好……還有列夫在、問題被成功解決。
所以、隻要遠離布丁頭,今晚就一定能夠平穩度過!
一定可以……!
……
那個、
好像話說早了。
不著痕跡輕微側了下身,一點冷意從裸.露在外的小腿蔓延向上,脈絡糾纏,整具身軀都難以控製、他隻能勉強自己低低抽氣,手指死死攥緊身下床單。
小腿、抽筋了。
很痛。
貓又場狩也是睡到一半驚醒,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大腦迷迷糊糊開機時才發現原本應該蓋在身上的被子現已空空如也。
轉首一看,不出所料、灰羽列夫已經成功把他自己蛄蛹成一個超大號蠶繭,裹得嚴嚴實實。
有些無奈,貓又場狩微微撐著身體支起,想要去看自己被晾在外麵的被子狀況如何。
隻要順利起來、然後跨過其他人,拿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