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球,墊起一傳,使球不落地。
他條件反射去看二傳的方向,努力想傳出一個更加順手的A式傳球,抬起頭的瞬間卻發現場上二傳站立的位置是另一道其他年級的身影。
‘布丁頭正因為生病缺席訓練。’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點,但手上才接起一記險而又險的扣殺球已經習慣性地高度墊了出去。
場側,正無氣力坐著的孤爪研磨捕捉到細節,抬了下眼。
“——nice!彆發呆!!”
路過他身邊的山本猛虎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成功將黑發少年拍得一激靈。
現在可不是分神去想布丁頭的時候。
貓又場狩心有餘悸,果斷重新進入狀態。
教練席上的貓又育史正在和直井學說著什麼,哨聲響起,音駒示意換人。
貓又場狩條件反射就是自己要被換下去,做好準備就要去與號碼牌交接。
他才走了兩步,就被山本猛虎拽住後領。
二年級的看上去很不好惹的莫西乾頭從鼻孔裡噴出兩聲響氣,
“比賽呢,彆亂跑,場狩小子。”
貓又場狩:“……那個、換人…”
山本猛虎:“哈——?”
貓又場狩迅速閉嘴。
換人結束。
拿著號碼牌的灰羽列夫與犬剛走交換位置。
灰發的一年級身高擔當笑眯眯望來,“場狩!”
貓又場狩不解,但還是應了聲。
灰羽列夫:“教練和監督決定讓你補上這兩天缺席的訓練,快點跑起來吧、啊、對了!夜久前輩說他也會盯著你,順便檢驗之前訓練的成果!”
貓又場狩:……
貓聽了也死了。
黑發少年垮起小貓批臉,完全笑不出來。
三局又三局結束,貓又場狩終於下場。
比起之前的輕鬆愜意,黑發少年此刻宛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整個人濕漉漉的,汗濕的黑發貼在臉頰,額頭滾落大滴大滴的汗珠。
“嘛、果然體力還是大問題啊,場狩。”
同樣結束今天訓練,在休息區補充水分的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點評道,“當然球感和一傳能力有所提升,總體上是有進步了。”
“——那麼大家,
可以先回去了!
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貓又場狩站起身,望向身側,
“抱歉,久等了,我和研磨一起回去吧。
“……嗯。
眼看著貓又場狩和孤爪研磨兩道背影消失球館門口。
灰羽列夫猛地一敲手掌心,“啊!
旁邊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怎麼了,列夫,不聲不響突然出聲?
灰羽列夫:“原來研磨前輩是專門來找場狩的啊!
“……
“……你是笨蛋嗎。
貓又場狩也很想問這個問題。
布丁頭難道是什麼笨蛋嗎。
與布丁頭一起離開森然的排球館,兩個人原本是並肩走著的,走著走著、距離就莫名越靠越近。
垂在身側的手慢吞吞觸及另一端,指尖微動、於是牽上另一人的手指。
指節曲起,勾起一個弧度。
隻片刻間,掌心就熱乎乎地交握起來。
滾燙溫暖的是孤爪研磨的掌心,而貓又場狩則是因為過於劇烈運動、且出了太多汗的緣故,掌心是微冷的,黏糊糊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抗拒著牽手。
但還是被身側的人一點一點不容拒絕地探入掌心,牢牢牽住。
‘好燙。’
一點思緒如流星般飛快劃過貓又場狩的大腦。
他遲疑了下,餘光微瞥。
孤爪研磨被口罩覆蓋住的下半張臉看不明晰,但細碎發絲掩映間偶爾可窺探出眼尾紅紅的,整個人有些無精打采、雖然牢牢地牽著手,但依舊沒什麼力氣。
無氣力已是孤爪研磨的常態,但當下明顯就有點不對勁。
由餘光微瞥,轉為盯著看,貓又場狩臉色愈發凝重。
他停下腳步,於是向前走的孤爪研磨的手臂,與他拉扯出一點小小的弧度。
後知後覺的、布丁頭停下去看他。
黑發少年抿緊唇瓣,向下彎起一點弧度。
“……抱歉。他小聲說了句,而後探出手,手指撩開垂在額前的細碎發絲,指節並合覆蓋住額頭。
孤爪研磨在發燒。
而且溫度很高。
貓又場狩眼瞳緩緩睜大,一時有些慌亂,隨即又很快鎮定下來,
“……研磨,我們先去一趟校醫室。
孤爪研磨:“……不要。
貓又場狩反手握住他的手掌。
認真道,“但是你現在在發燙,不去處理的話會很
難受的。”
孤爪研磨靜靜看著他聲音有點悶。
“已經吃過藥了。”
貓又場狩旋即追問“那體溫呢?”
孤爪研磨:“……低燒。”
貓又場狩還有想要追問些什麼的傾向但孤爪研磨阻斷了他。
“……我想回去休息。”
見狀貓又場狩隻好勉強應聲。
休息室內沒什麼人大家大部分都在排球館或者去洗漱了。
因為他們兩個病號所以單獨分出一間隔間。
桌上的確放著一些退燒藥物還有拆封使用過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