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鞋好像是最近耐克推出的新品,她聽江尋在班上說過好幾次,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限量款,除非有門路才能買到。
她再次低頭看了看腳上被江尋踩臟的那雙小白鞋,小白鞋是最普通的樣式和款式,沒有品牌。相比於不遠處的那雙限量耐克,倒顯得有些廉價了。
出於禮貌,陳珈堯上前了兩步。
走近了她才發現,那雙鞋邊還有剛落下的還未燒儘的煙灰。
原來那人是躲在天台抽煙的。
高三的氣氛總是煩悶又緊張的,除去她給陳玨打電話之外,她也是和梁希羽她們一塊上過天台的。
有人聊天,有人談情,有人曬衣服,也有人抽煙。
這是屬於她們所有人的秘密基地。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隻有兩人且空曠的天台上,足以讓那人聽清。
“不好意思,剛剛踢石頭子不小心踢到了你的鞋上。”女生的聲音雖細但卻吐詞格外清晰,“如果你覺得臟了我可以..”
那雙鞋的主人終於動了動,黃嘉旭像是被嗆到,乾咳了兩聲繼而打斷她說道:“嗯,沒事。”
這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如同一道赦免令,讓陳珈堯來不及細細思考便逃一般的飛奔下了天台。
晾衣繩後的黃嘉旭聽到那“咚咚——”的腳步聲,撩起繩子上的衣服,往天台門口瞟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見。
真是個奇怪的人。
竟然會為了這樣的小事來給人道歉。
黃嘉旭把手上夾著的那一小截煙頭按滅在矮牆上,轉過身倚在矮牆上,整個人仰著頭看著這寂靜的黑夜。
在這樣的一個夜晚,陳珈堯那時還不知道,她已經和黃嘉旭看過同一片天空吹過同一陣晚風了。
幾乎是百米衝刺般的速度回到的寢室,陳珈堯用鑰匙打開寢室門的時候還在大喘氣。
梁希羽和徐落已經回到了寢室,一個在洗衣服一個坐在床上吃著薯片。
“後麵有人追你?”梁希羽放下手裡的薯片,探出頭往門口看去。
陳珈堯衝她擺擺手,“沒,就是剛剛踢石頭子踢到了一雙限量鞋,怕鞋主人追上來殺了我。”她邊說邊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其實不然,那個年代,彆說是一雙耐克鞋了,更何況還是一雙限量版的耐克。
除了那些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像她和徐落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的確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如果剛剛那人非要找她麻煩,她剛剛那會兒怕是躲也躲不掉。
徐落拿著洗好的內衣從衛生間出來後,接上了話,“哪雙鞋?”
“就江尋最近經常在班裡說的那雙。”陳珈堯隨口接到。
梁希羽拿薯片的手頓了頓,“那雙..?”
“嗯?”陳珈堯不以為然。
“那雙鞋,我們學校..好像隻有黃嘉旭才有。”梁希羽聲音變得越來越弱,“剛剛在天台的那個人是他?”
陳珈堯的心裡一下子五味雜陳,說不上來的情緒在她的心裡扭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