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早已猜到他會這麼問。她裝作對太荒一無所知的樣子,問他太荒城是什麼地方。
見她上鉤,林耀給她介紹了太荒城,又伸手指了指某個方向:“就在那邊,不過這一路都很危險,不熟悉地形很難過去,而且……”
他頓了頓:“需要令牌,或者有令牌的人舉薦才能進城……正好我也要進城,不如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
對於剛認識的人而言,這個邀請稱得上唐突。
任何在太荒生活過的修士,都不會如此天真地相信陌生人。
當然,他也不會拿這招去騙太荒那群狡詐的狐狸。
不過林耀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中洲人,看她模樣,應該是哪個名門的弟子,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流放來的。
這樣的人,最好騙了。
隻要他稍微表露出幾分善意,對方就會被牽著鼻子走。這樣的招式,屢試不爽。
果然,聽到他的提議後,白拂英略一沉吟就答應了。
林耀仰起臉,白皙清秀的臉上綻放出友好的笑容,好像對她的信賴很是開心。
可在白拂英視線外,他的餘光卻再次瞟過她的手臂,停留幾息後,林耀微微眯起眼。
從破爛外袍的縫隙中,他看見傷口上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果然,她的愈合速度超出常人。
這樣體質特殊的人,值多少錢呢?
他略微有些走神地想著。
白拂英好像沒注意到林耀飄忽的神情。她收劍入鞘,與他一同向前,時不時問他一些太荒的情況,似是不再警惕。
這種不加防備讓林耀十分滿意。
見到他滿意,白拂英也十分滿意。
手臂的傷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愈合,傳來近乎刺痛的癢意。白拂英輕輕摸了摸傷口。
在強大到近乎非人的恢複力的作用下,不到兩個時辰,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好了一大半。
要不了半天,這兩道傷口就會徹底恢複,連道疤也不會留下。
白拂英垂下眼簾,緩緩鬆開手,任由袖子自由滾落。
這就是她的秘密。
是林耀盯上她的原因,也是她前世苦難的根源。
白拂英自出生起,就擁有一種特殊的體質。
得益於這種體質,她擁有極強的恢複力,彆說皮外傷,她甚至能斷肢再生。
不幸的是,她的血同樣擁有療傷的作用。
白拂英從小就知道,這種能力一旦示於人前,她就會被迫卷入紛爭,成為人形的療傷聖藥。
因此,她不敢透露自己的異常,一直遮遮掩掩著生活。
但白拂英——或者說作為虐文女主的白拂英,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當她最親近的師弟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時,白拂英理所當然地做了錯誤的決定。
這個決定救了這本虐文的男主、也就是她的師弟,卻把她自己,引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白拂英曾想著,若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救謝眠玉。
可上天對她不公,卻實在眷顧這位虐文男主,等她真的重來,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太荒了。
若說救了謝眠玉,是她虐文生涯的開始,那麼林耀的出現,無疑給這種悲劇命運打上了一針催化劑。
白拂英不打算放過他。
不過在殺了他之前,她決定發揮他最後一點價值。
畢竟,林耀雖然彆有用心,卻也不是完全撒謊。
進太荒城確實需要令牌。白拂英本來是打算花靈石買一個的,但既然他送上門,她也不必花這些冤枉錢。
至於進城之後如何……
白拂英心中冷笑。
林耀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她儘收眼底。
他正頂著一張純良無害的麵孔,努力與她套近乎,想從她這裡套出點有用的信息。
“白姐姐,中洲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