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兩人登記過後,便從小門進了城。
太荒城內熟悉的街景映入眼簾。前世,白拂英曾無數次走在這條路上,街上開了幾家黑店、住了幾個強人,她都一清二楚。
林耀忽然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小聲道:“你知道剛剛車裡坐著的人是誰嗎?”
“是誰?”
“是太荒城的城主,名叫……”
說到這裡,林耀頓了頓,把聲音壓得更低。
瞿不知。
“瞿不知。”
心聲和林耀的聲音同時響起,巧妙地重合在一起。
白拂英記得這個名字。
這不是什麼好事。
能被她深深銘刻在心頭的,一般都是她的仇人。
瞿不知的身份更特殊一點,他還是這本虐文的一個男配——深情男配。
不過可憐的虐文女主現在可不想領教他不值錢的深情。
林耀不知她所想,還在喋喋不休地介紹著這位城主。
“在我小時候,他就是太荒城的城主了。”林耀感歎道,“聽說,距離他搶到城主之位,已經一百多年了。而且啊,太荒有傳言說……”
“說什麼?”
“說這位城主早就有能力離開太荒了。”
白拂英道:“離開太荒,哪有那麼容易?”
太荒被布下了禁製,許進不許出,又有群山環繞。千百年來,還沒聽說誰能出去呢。
不過她知道,林耀這話也不算全錯。瞿不知確實在謀劃著離開太荒,而在未來,他也的確成功了。
聽到她這話,林耀喃喃道:“是啊,哪有那麼容易。”
說話時,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
白拂英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隱約能看到他衣領下露出一截顏色陳舊的紅繩。
紅繩掛在他脖子上,尾端自然下垂到領口中,衣服微微凸起,裡麵像是藏著護身符一類的東西。
見她看過來,林耀麵色一變,卻又很快恢複了友善的笑容。
他放下手,笑嘻嘻地說道:“我也很想出去呢,不過現在看是沒什麼希望了。”
白拂英自然地收回目光,好像剛剛隻是不經意地一瞥。
“不要說喪氣話。”她說道,“說不定就能出去呢?”
林耀當她在鼓勵自己,也沒在意。兩人忽略了街邊的行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邊向前走。
太荒城不算特彆大,城裡有點秩序但不多,走在街上,時常能看到青石磚上擦不掉的乾涸血跡。
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林耀終於在一家客棧前停下腳步。
白拂英也隨之駐足,抬眼看向客棧的牌匾。隻見上麵明晃晃地寫著三個狗爬一樣的大字——
“黑客棧”
倒也直白。
不過太荒城嘛,十家店裡十家都是黑店,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兩人走進店裡,一股腐朽的木材味道就撲麵而來。白拂英皺起眉,掃了眼四周。
如果非要讓她評價的話,那隻能說破爛。
破爛的桌椅不知多久沒打掃,上麵已經積了一層灰;牆壁開裂,蜘蛛網倒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