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囊中羞澀。
最後一隻妖物是紅狐，他氣息奄奄趴在籠子裡，看上去命不久矣。
紅狐，簡一心動了下。
五十多年前，那身著紅衣在桃花樹下的他就是紅狐。
許是愛屋及烏，看著他傷勢有些重，簡一咬牙把他拍了下來。
宋青山似乎沒什麼意見，還打量了那紅狐好幾次。
隻是謝雨聞本就不明朗的麵色更是烏雲滿布，直到整場拍賣會結束都沒有再說過話。
月已至中天，琳琅閣內各處燈火通明，此時正是琳琅閣最為熱鬨的時刻。
各酒樓食肆，也因著今日拍賣會生意好了不少。
簡一要在屋裡照顧這隻剛拍下來的小紅狐，就沒有和他們一起出門。
宋青山拉了謝閬一同出門，此時也不知道去哪兒瀟灑了。
小紅狐赤/裸著上身，兩隻紅耳朵尖上還墜著白毛。碩大的尾巴平鋪在床上，此刻也沒力氣再晃動了。
簡一沒忍住摸了一把，尾巴上的毛稍有些硬，但總體手感還是好的。
“簡姑娘倒是好興致。”
聲音是從窗戶上傳來的。
謝雨聞此刻一隻腿區在窗台上，手中握著酒壺，看上去好不瀟灑。
謝雨聞乃東洲真人，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鑽進她房裡。
簡一尷尬一咳，先聲製人:“你怎麼往姑娘房間裡鑽呢？”
謝雨聞收了酒壺，輕巧從窗上跳下，在簡一身後站定，抬手握住她幾縷發絲，目光失色道:“我們竟已有二十多年未見了。”
時光匆匆。
簡一聞言愣住，歎了口氣:“這些年過得可好？”
猶記得當年剛相識時，謝雨聞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聽聞他這些年酒不離身。
謝雨聞低笑道:“如何不好呢，酒一喝，眼一閉，夜夜都能夢到姑娘。”
又如何不好呢，午夜夢回時，能在夢中夜夜相見。
簡一站起身來，扯著他衣袖到外間坐下，解開他腰間掛著的酒葫蘆，自顧自喝了一口。
“上次約好了喝酒，今日便履約陪你喝上一回。”
謝雨聞仔細看她，她的眉眼，她的紅唇，隱隱約約與夢中的她合在一起。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細細摩挲。
簡一試著掙脫了一下，見掙脫不開，便由著他去了。
簡一喝完兩口，將酒葫蘆遞給他。
謝雨聞接過，唇觸碰到酒葫蘆，喝下了一大口，他悶悶道:“姑娘還真是無情。”
簡一搖頭:“我早就與你說過，不過露水情緣，不必記掛在心上。”
“於姑娘是個露水情緣，於我卻不是。”
酒葫蘆裡的酒度數很高，他時常用酒精麻痹自己。
“忘了吧。”
簡一的手還在他手中握著。
她的道，是斬去情緣。
他看著她:“姑娘可有心上人了？”
簡一接過酒葫蘆:“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她可以有親情，友情，卻不會再有愛情。
謝雨聞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