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裡有一句真話嗎?”
祖國人憤怒的指著摔倒在沙發上的瑪德琳說道:“你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
“我很對不起,約翰。”
瑪德琳流著淚向祖國人道歉:“我不該欺騙你的,是我的錯,求你了,不要傷害泰迪,求你了,他是無辜的。”
黑袍祖國人看著手裡的嬰兒,並沒有將對方交給瑪德琳,而是抱著哭泣的嬰兒向她走近了一步。
“我想問你,你有沒有真正關心過我。”
“你對我非常重要,約翰。”
瑪德琳顧不得臉上的淚水,向他說道:“一直非常重要。”
“不!”
祖國人晃了一下手指,對瑪德琳說道:“是我對你的工作非常重要,你對這個嬰兒的關心都超過了我,你隻是在利用我。”
“不,我愛你,約翰,我發誓我愛你!”
“那就告訴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不要再有謊言!”
祖國人嘴唇微微抽動著,向她問道。
半晌,瑪德琳終於向他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很害怕!”
“什麼?”
祖國人震驚的看著她。
“我說我很害怕。”
“怕什麼?”
“怕你!”
祖國人聽到這句話後有些迷茫,隨後表情立即變得憤怒起來,“這就是你對我的愛?!”
“我很抱歉。”
“你不用抱歉,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祖國人突然釋懷了。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愛我,沃格鮑姆博士將我當成產品,而你,滿腦子都是謊言。”
他向後退了一步,看著懷裡的嬰兒。
“隻有父親,他才不會怕我,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人類。”
眼睛裡閃爍著淚花的他,抱著嬰兒向著對方看了一眼,眼睛驟然射出激光。
酒店,彼得看著新聞裡播報的火災新聞。
“據悉,發生火災的是沃特國際總裁——瑪德琳.斯蒂爾威爾住宅,消防員目前還沒有發現已經失蹤的瑪德琳女士以及她的孩子。”
看到這裡的彼得,眉頭皺了起來。
是祖國人乾的?!
“扣!扣!”
他正看著電視屏幕,房門被敲響。
彼得打開門一看,發現是這個世界的祖國人。
“嘿,先生。”
黑袍祖國人站在門外,臉上擠出微笑,朝他說道:“不介意我們聊聊吧。”
“進來吧。”
彼得看著這家夥眼角隱隱的淚痕,猜測對方又被什麼整破防了。
“需要一杯咖啡嗎?”
“是是的。”
祖國人這次沒有拒絕。
接過彼得遞過來的咖啡,祖國人端著,讓咖啡的溫暖傳遞到手掌中。
“瑪德琳家裡那場火災,是你引起的嗎?”
彼得直接向他問道。
祖國人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他本來以為彼得會問自己有沒有殺瑪德琳,沒殺的話自己將她帶去了哪裡。
沒想到彼得隻是回了他一句“嗯”,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讓他想要說的話,憋在喉嚨裡卡主了。
“我我一直覺得我病了。”
半晌,祖國人對彼得說道:“在這個世界中,我能感覺自己的格格不入,隻有我是特殊的,但也是孤獨的,我知道自己是不健康的。”
他鼓起臉頰,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我經常在想,如果我在農場裡長大,或許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他表情複雜的看著彼得:“我一直將你當做父親,如果你在我身邊教導我,或許.我就不一樣了。”
彼得看著表情真摯的祖國人,歎了口氣說道:“你的確病了,不過這不怪你。”
“亨利·亞當斯,將權力描述為‘一種以殺死患者的同情心終結的腫瘤’,約翰·愛默裡克·愛德華·達爾伯格-阿克頓說:‘權力導致腐敗,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腐敗’,而神經學家則為權力悖論提供了實驗證據:掌握權力會導致腦損傷,領導者失去原本讓他們得以成為領導的一種心理能力——設身處地理解他人,也就是共情的能力。”
彼得淡淡的說道:“當你擁有絕對權利的時候,你的腦子就有病了。”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是你的對手。”
彼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從出生起就是作為工具被培養,也沒有人考慮過你的心理健康,所以你沒有親情與友情的概念,沒有‘同理心’的概念。”
“本身缺乏情感培養的成長過程,再加上絕對的權利帶來的共情能力缺失,讓你生病了。”
彼得說著,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要是你跟著我一起在農場裡生活,就不會病的這麼嚴重了。”
被彼得說中心事,祖國人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忍著眼淚對彼得說道:“我也這麼希望,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