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了兩步,麥克比捂著被射穿的肩膀,痛苦的停下腳步。
鮮血“汩汩”從手指縫空流出,力氣不斷從身體內流失。
站在寫字樓建築的上麵,忍耐著堅持向前走了兩步,麥克比便無法忍耐住跪倒在地上。
“不,不,我我不能在這裡倒下。”
低聲自語著,她半跪在地上,艱難把手從傷口處移開。
注視著手掌上的鮮血,深呼吸,她用儘全力從地上站起來。
“嘭”的一聲,忍耐著疼痛,全力從樓頂跳到地麵,然後沿著地麵踉蹌著向前奔跑。
天空開始下起雨來,“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她的身上。
雙腳踩踏著開始聚集雨水的地麵,水滴濺落到她健美而肌肉爆炸的小腿上。
麥克比為了躲避身後的追兵,向前奔跑很快甩掉槍手,離開了小鎮中心。
一條通往斯莫威爾鎮郊的道路,出現在她麵前。
道路坑坑窪窪,落葉繽紛,樹木彎著腰,仿佛要試圖扼殺這條長舌道路,將其撕扯破裂,從這個世界將它抹去。
咬著牙使用獵豹的力量,麥克比繼續向前奔跑。
偶爾出現的房舍,如同堅硬潔白的牙齒一般,窗戶好似眼睛,全部準備將她一口傾吞然後再吐出來。
漸漸的雨勢已然升級,不再是一簾雨霧,而是已經上升成為一場傾盆暴雨。
很快她變成一隻淩亂潦倒的落湯雞。
雨水打濕了她的全身,麥克比向前奔跑的腳步越來越遲緩,直到她聽到某一邊有腳步聲。
是落葉吧?
飄零下落,在風中掙紮,在地麵刮擦,然後最終被雨水釘在了路麵。
意誌越來越模糊的她,聽到翅膀的振動聲和“噗噗”拍打聲,仿佛一群鳥剛剛展翅飛翔,而且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變成震耳欲聾的轟鳴。
她旋轉,抬頭,環顧四周,卻隻有雨水與落葉,而噪聲卻沒有消失。
意識一陣恍惚的她,感覺到微微有些耳鳴。
一切都在她的感官世界停止,然後消失。
當她轉身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她回家了。
這是一個位於郊外的房屋——一個狹窄的雙層石頭房屋,屋外有四個角,而屋內卻有無數多個,全部都是防滲渠。
曾幾何時,養母無可挑剔地維護著這個地方。
當秋天來臨時,她會在前麵的石階上擺放南瓜和葫蘆,她會在籃子裡點綴五彩斑斕的菊花,那些叫著的鳥們會在喂食器那兒玩耍嬉戲,百葉窗會被粉刷一新。
“媽媽?!”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麥克比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溫情,伸出手想要抓住這一切。
但很快眼前的場景——熟悉的房屋和景物,在她麵前緩緩消失。
“不,不,媽媽!”
麥克比伸手想要抓住這一切,但她的身體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熟悉的場景消失。
“噗通!”
再也堅持不住的麥克比,終於倒在了泥濘的泥水裡。
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感受著雨滴落在臉上的感覺,她的意識變得逐漸不清。
模糊的意識中,看到一道人影撐著傘,走到自己麵前。
張開嘴,她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撐住,直接昏死過去。
撐著傘走到昏迷的麥克比麵前的彼得,看著昏倒在雨水裡的對方,眉頭微微蹙起。
原本他正在農場裡陪著瑞雯看動畫片,忽然聽到農場外傳來“噗通”的聲音。
雖然外麵下著大雨,但彼得的超級聽力,依然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聲音。
撐著傘走出農場,他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走來。
結果發現了昏倒的麥克比。
彎下腰,彼得簡單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傷勢,發現對方是中了槍傷,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
站起來,彼得低頭看著即使已經陷入昏迷,也眉頭緊皺的女人。
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這是在大雨裡撿到一隻雌狐嗎?
而且還是一隻走投無路的雌狐?
搖了搖頭,彼得將雌狐抱起來。
沒辦法,像自己這般善良的人,即使見到暴雨中無家可歸的一隻小狗,都會不忍心將其抱到家中。
這麼大一隻雌狐,自己更不可能見死不救了。
客廳裡,洛基正在沙發上逗弄瑞雯。
“看,小瑞雯,這是什麼?”
洛基把左手張開,吸引瑞雯大大的眼睛看向他的手掌。
將瑞雯的注意力吸引之後,洛基左手釋放了一個小型的煙花。
“嘭!”
煙花在洛基手掌上升起,然後釋放,發出五彩繽紛的顏色。
從沒有見過這種新奇東西的瑞雯,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高興的爬過來握住洛基的手,想要看看他是如何變戲法把煙花變出來的。
“你問我是怎麼變出來煙花的嗎?”
洛基捏了捏瑞雯的鼻子,向她問道。
似乎是聽懂洛基在說什麼,瑞雯點頭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