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院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攤主仗著自己是酆輝的七叔,口口聲聲要弄死陳行烈,此刻已被鬆昆斬殺。
陳行烈大步遠去,沒有回頭。
既然酆輝去找廣正平了,那就不妨再等一等。
靜觀其變。
等到那些人一個個都聚齊了,再直接去找廣正平,一網打儘,免得四處奔波。
“陳師兄!”
鬆昆提著帶血的戰刀,匆匆追了過來,忐忑不安的說道:“我……我想跟著您……”
殺了酆輝的親戚以後,鬆昆已沒有退路。
一旦酆輝不死,肯定要找鬆昆報仇。
到了那時,鬆昆必死無疑。
鬆昆覺得,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投靠陳行烈,隻為活命。
可惜,陳行烈冷然一笑,語氣淡漠,道:“就憑你?”
鬆昆當機立斷,噗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道:“我願意為陳師兄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
陳行烈半個字都不信。
魔道宗門裡,遍地都是反骨二五仔,真正講義氣的人,隻怕整個門派裡,都找不出一個!
不對。
一兩個應該是有的。
那個用稻草冒充發帶的師飛羽,就很講義氣。
“滾!”
陳行烈抬起一腳,把跪在地上的鬆昆踹到一旁。
“請陳師兄給我一個機會!”
“陳師兄一大早就來找酆輝,多半是修煉有成,現在要報仇雪恥,大殺四方。這種時候,正是用人之際啊!”
“陳師兄肯定是個心懷大誌之人!你這樣的人物,身邊怎能連個跑腿的人都沒有?”
鬆昆雙手撐在地上,手腳並用,跟狗一樣追了過來,苦苦哀求。
陳行烈尚未開口,李青蓮已經一腳踹了過去,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啊!我難道不能跑腿?我難道就不是人?”
鬆開不敢躲避,硬生生受了這一腳,又狠狠的朝自己臉上扇了幾巴掌,抬手指著不遠處那座名為“快活園”的青樓,結結巴巴的解釋道:“誤會……誤會了啊……我真不是看不起你,實在是……有些特殊場所,女……女人真的不適合跟過去跑腿。”
跟著去逛青樓?
這這事情,大魔頭也許還真乾得出來!
李青蓮偷偷的朝陳行烈看了一眼,發現大魔頭似是若有所思,不由得咬緊了嘴唇,心中又羞又惱。
呸!
真是臭不要臉!
正當李青蓮麵紅耳赤之時,陳行烈開口了。
“現在,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跑腿。”
陳行烈眼神一抬,視線沿著腳下這條向東街,一直往東,望向街道儘頭的東港。
鬆昆本以為陳行烈不會收他,沒想到,這事峰回路轉,不由得滿臉驚喜,道:“請陳師兄吩咐!”
陳行烈指著一間店鋪,朝李青蓮吩咐道:“去拿一支筆來。”
李青蓮轉身而去。
鬆昆緩緩站起身來,正要詢問陳行烈為何要拿一支筆來,驀然見看到了陳行烈手中,拿著一個賬本模樣的小本本。
小本本是打開的。
先前,陳行烈在酆輝的院門外,翻開了小本本的看了看,就很一直是隨意的把小本本拿在手裡,到現在都沒有合上。
鬆昆站在近處,距離很近,隻是凝神一看,就把賬本裡的字跡看得清清楚楚,頓時嚇得臉色慘白,腳底發軟,渾身都有些發顫。
“陳師兄竟然做了個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