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殊色:
沒在裴元丘的馬車內搜到人,謝副使臉色便有些掛不住了,聽完裴元丘的那一番話,神情愈發僵硬。
身後周鄺完全沒有察覺,催促道,“後麵還有馬車,副使,繼續搜。”
裴元丘也不發話,等著謝副使的反應。
片刻後,謝副使突然放下簾子,退了回來,同裴元丘拱
手,“裴大人,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不顧周鄺著急的神色,回頭便道,“放行。”
堵在馬車前的衙門巡檢緩緩退開,為馬隊讓開了一條道路。
“裴某謝過副使了。”裴元丘轉身回了馬車。
隊伍重新出發,溫家大爺和大公子也顧不得再去找溫殊色敘說,匆匆往後方的馬車走去。
周鄺臉色都變了,“謝副使”謝副使當沒聽見,轉頭同謝大公子吩咐,“把裴大人送出城門。”
“謝副使這是何意?”周鄺急得臉紅脖子粗。
謝副使轉身留了個背影給他,“不是搜了嗎,沒人。”
周鄺緊跟而上,“誰會蠢到把罪證放在自己的馬車上?我敢肯定,兵器庫的管事就在後麵那輛馬車上.”
“無憑無據,搜了朝廷命官的馬車,你我今日已經得罪了人。”謝副使回頭打斷,臉上有了不耐煩,“世子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同王爺交代吧。”
兵器庫是他私下建的,旁人並不知情,周鄺一時啞口無言,呆在原地。
幾人追了一夜,最後才懷疑到裴元丘身上,天沒亮便在茶樓蹲點,誰知人卻被放走了,一旁的裴卿和崔哖當下也沒了主意。
“派人去東都。”謝劭開口提醒,“趕在人到之前,先去請罪。”尚且還有挽回的餘地。
周鄺眼珠子恍然一亮,對謝劭道了聲,“多謝謝兄。”翻身上馬,趕回府邸。
昨夜一個晚上沒合眼,困得慌,這會子估計也沒人有心思喝茶,轉頭打發走了裴卿和崔哖,“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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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人群散開後,溫殊色又看到了希望,轉身趕緊往後退,可等她抬起頭時,大公子已翻上馬背,再次留了一道背影給她。
溫殊色一臉頹敗。
回頭再看向那位壞了她的好事之人,心頭的怒氣難消,“蹭蹭蹭~”地衝上去,對著他的腳後跟,狠狠踩了上去。
謝劭一吃痛,冷臉回頭,見到跟前氣鼓鼓的小娘子後,倒能理解了,臉色緩和了下來,“你這算惱羞成怒?”
就知道他故意的。
出嫁那夜她便好奇大公子長什麼樣了,後來到了謝家,一直沒見到人,今兒好不容易都到跟前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便能瞧見,可偏偏被他從中作梗,還
是沒見到人,本來也沒什麼想法,這樣一來,卻讓她有了一種被人吊胃口的焦灼難受。
她難受,他也彆想好過,“對不住,我沒郎君的眼睛好使,郎君不隻前麵長了眼睛,後腦勺上還長了兩隻。”
謝劭倒是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反過來質問她,“你不該檢討你自己的行為嗎?”
“我怎麼了,要檢討?”
“既已是有夫之婦,便應該收起你的癡心妄想,什麼該瞧,什麼不該瞧,還要我教你?”
他還倒打一耙,溫殊色沈吸一口氣,“郎君就沒癡心妄想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大娘子長什麼樣?”
結果對麵的郎君一聲冷笑,說道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想過,不像某些人不老實,賊心不死。”
他擺出一副高尚的態度,倒是讓溫殊色處於下風,突然意識到被他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