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有誌者事竟成,娘...(2 / 2)

重門殊色 起躍 8660 字 5個月前

仿佛他隻要一反駁,她便有成千上萬句的話語等著他,一個回答不當,下一個,他便會成為對麵那堆人中的一員。

憑他紈絝的名聲,他要引火燒身,小娘子今兒鐵定不會饒了他。

腦子又開始嗡嗡作響。

細細琢磨,小娘子說得挺有道理,自己有多少便花多少吧,不能再慣著。

人是他留下來的,鑰匙也是他主動交的,如此貼心替他操心管家,他應該感激,更應該給她信心,捏了一下眉心,決定給小娘子撐腰,“三奶奶說了算。”

可喜可賀,他還算有救,不然她今兒一番功夫還真是白費了,為了獎賞他,溫殊色拿起案上的一塊米糕,湊過去親手遞到了他嘴邊,“郎君英明。”

這一親密的舉動,總算讓一眾人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三公子已經不是原來的三公子了,他被美色迷暈了。

大夫人正焦灼,盼著碧雲回來傳話,便見大娘子二娘子二奶奶齊齊喪著臉,擠進了屋子。

幾人把溫殊色在遊園的所作所為,一字不漏,全都傳達了一回。

說得繪聲繪色,大夫人聽得直吸氣,氣血一陣壓過一陣,兩眼躥出火花,尤其是聽到二娘子說,“三哥哥就跟著了魔一樣,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老三同意撤走賬房?”

二娘子嘴角一噘,“可不是嗎,三哥哥說,以後二房一切都是三奶奶說了算。”

這還得了。

那老三之前是府上最好說話的人,花起錢來大手大腳,十足的敗家子,但也因此他格外的大方,幾乎每次開口,都會有求必應。

先前知道二爺和二夫人要回泉州時,大夫人還鬆了一口氣,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居然要把賬房撤了。

撤了,大房的開支從哪兒來?

大夫人眉心跳得慌。

那溫家的二娘子,她之前經常聽溫家大夫人背後議論,說也是個敗家子,大把的銀子往外扔,起初得知老祖宗不惜裝死,最後卻換了這麼個玩意兒,心頭還痛快,如今看來,是她沒把其中利害想明白,溫家大夫人之所以抱怨,不就是因為那溫二娘子沒

把錢用在他們身上。

如今回過神,為時已晚。

再說那老三,溫二娘子的姿色本就在大娘子之上,男人說到底不就是個圖色的東西,為了哄女人開心,什麼不能答應。

錢在人家手上,人家說不給就能不給,大夫人兩邊額角不住地跳,人也如同抽乾了氣兒,歪在軟塌上正想著怎麼補救。

這關頭,大爺卻派了小廝回來同她要銀子,“今兒夜裡老爺在白樓設了宴席,宴請幾個部下同僚,讓小的來找大夫人取些銀錢過去。”

大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哪兒來的銀錢?告訴他,從今往後我們大房沒銀子了,老三被狐狸精灌了迷魂湯,謝家的金庫,全讓狐狸精叼走了。”

小廝不明白發生了何事,愣愣地站了一陣,隻好空手而歸。

謝大爺今日放走了裴大人後,便去了一趟靖王府,知道周鄺會鬨,先同周夫人稟報,“馬車屬下已經搜了,裡麵沒人,若再繼續搜下去,惹怒了他,硬碰硬於王爺也不是好事,屬下以為,已經過了一夜,人怕是早就送了出去”

“副使這話非也。”話還沒說完,周鄺風風火火地從外進來,一聲打斷,“昨日一出事,我立馬讓人封住了城門,路過的馬車挨個排查,夜裡追了一夜,追出了鳳城邊界,已問過那裡的人,都說沒見到可疑的馬車,不用想,人定在他裴元丘的車上。”

周夫人端坐於榻上,眉目雖也帶了幾分愁緒,卻並沒有過多的慌亂,轉頭看了一眼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周鄺,沒好氣地道,“還好意思說,誰惹出來的事?”

周鄺對謝副使放走裴元丘一事很不滿,不顧周夫人的斥責,繼續道,“他裴元丘早年棄發妻,跑去東都娶了高門王氏之女,高攀得勢後,做到了今日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誰不知道他的夫人王氏同當朝右相的夫人乃親生姐妹,右相的女兒如今又嫁給了太子為太子妃,其中關係不難理清,周邊幾個叔伯的下場,足以說明太子殿下要削藩,如今輪到咱們頭上了,他裴元丘這趟回來,便是為了揪住我們的把柄,即便沒有兵器庫這出把戲,他也會想出其他辦法,副使心中應該比我更明白,今日貿然放他離去,此舉實屬欠妥。”

自從靖王來到鳳城,便對謝家大爺青眼有加,從侍衛一路將其提拔到副使。

這麼多年還從未對他說過半句重話,今日卻被世子當著周夫人的麵訓斥,謝副使臉色有些掛不住。

周夫人察覺了出來,斥道,“胡鬨!不放他走,難不成把人給扣在這兒。”

“有何不可?”周鄺急了眼,“此處乃父王的番地,他若真存了壞心,孩子一刀割了他的脖子,讓他永遠都到不了東都。”

王妃和聲反問他,“要了他的命,不就正好給了旁人構陷你父王的鐵證?”

“若是做了此等打算,自有可以圓說的說辭。”

見他這副誓不擺休的架勢,周夫人隻好同謝大爺道,“副使也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

謝副使也沒繼續留,拱手道,“屬下先告退。”

人剛退出去,周鄺便一屁股坐在了周夫人身旁,一臉憤然,“副使今日是被裴元丘的話所迷惑了,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一說起大公子,副使就如同被蛇捏了七寸,那東都的官就那麼吃香?是我父王虧待了他,還是嫌棄父王給的銀錢少了?比起謝仆射和謝兄,這位謝家大爺當真提不上台麵.”

周夫人聽他發完牢騷,才搭腔,語氣平靜,“人性如此,人立於世,本就是被利益驅逐,有何之錯?”

周鄺深吸了一口氣,良久平複才下來,“多虧謝兄提醒,讓我立馬派人去往東都,先同陛下請罪,母親意下如何?”

他回來便是同周夫人商量,誰去最合適。

“你們幾個,也就謝劭最為靠譜,就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必然也想不出這等法子。”周夫人提前告誡他,“這事我已經有了安排,你不必再操心,你父王不在,怕是有人正等著咱們亂手腳,藩王無召不得入京,你一旦踏入東都,彆說你的命了,你父王,整個中州王府都會被牽連。”

這個他還是知道,周鄺不放心,問道,“母親打算派誰去。”

“這節骨眼上,我王府派誰入京都會打草驚蛇。”周夫人突然看著他,神色一亮,“倒是巧了,明家的二公子,聽說要上東都。”

周鄺愣住。

“這樣,你去找你未來的媳婦。”周夫人說著從袖筒掏出一封信遞給他,“就說麻煩她交給明二公子,讓他把這個帶給宮中的楊淑妃。”

周鄺如一根石柱僵在那兒,再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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