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她倒是開得了口,想用他們的銀錢替她養著房子,她再拿去買,最後錢都裝進了她的口袋。
她還能再想得美些。
本以為東都的房產是沒著落了,昨日同溫家大夫人見了一麵後,結果柳暗花明又一村,倒是不謀而合想到了一處。
她要買就買吧,等他們人住進去後,給不給銀錢,那就是他們說了算。
等收拾好,大夫人便匆匆去了老夫人院子裡,去催問,三奶奶打算何時去東都置辦房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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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夫人趕到寧心堂,溫殊色正巧也在,同謝老夫人坐在院子裡,邊喝著茶邊聊買糧食的事兒。
謝老夫人遠遠便瞅到了大夫人的身影,待人走到跟前了,假裝沒見見,繼續同溫殊色道,“今年又是天災又是人禍,也不知道明年的天時怎麼樣,囤糧食倒是挺好”
大夫人聽得雲裡霧裡的,並沒留意,一心想著她的房產,同謝老夫人見了禮,坐下來接過南之遞來的茶盞,揭開蓋兒,抿了一口,又聽溫殊色道,“祖母放心,等過幾日,糧食肯定翻倍.”
這回大夫人聽出來了,蓋上茶蓋兒,隨口問了一句,“殊色要囤糧?”
溫殊色點頭,“伯母還不知道吧,洛安那邊要打仗,慶州今年又遭了乾旱,各地的糧食已經有了上漲的勢頭,等到戰火一起來,必然會翻翻,如今趁著消息還沒出來,我把庫房裡的銀
錢都拿去囤了糧,伯母手裡若是有錢,也可去買些來囤著。”
大夫人眉心一跳。
她怎麼不知道,她早就知道洛安要打仗,不僅知道洛安要打仗,還知道鳳城也要大亂,她恨不得把糧食換成銀票呢,她居然還敢買糧。
買來有何用,等著被朝廷的兵馬搶?
沒太明白,她所有說的庫房裡的銀錢,到底是多少,大夫人確認道,“你買了多少?”
溫殊色一臉紅光,絲毫不賣關子,“庫房所有現銀都拿去買了。”
心口陡然一沉,總算明白了溫家大夫人口中那句敗家子意為何,大夫人的腦子一陣暈厥,顫聲問她,“上回你不是說要去東都買房.”
“啊。”溫殊色想了起來,搖頭道,“如今不買了。”
大夫人瞪眼看著她。
“伯母信我,最遲明兒鳳城的糧食肯定翻翻,咱們等這一波糧食賣了,再去東都,之前的銀錢能買一套房產,等過一陣,咱們的銀錢買五套十套都有可能。”
她想得有多天真,大夫人抽了一口氣,無望地看向旁邊的謝老夫人,“母親.”
“殊色說得沒錯,民以食為天,糧食不管什麼時候都缺不得,買賣不會虧。”
大夫人差點就氣得背過氣,這一老一小,什麼都不懂的愚蠢之人,這個家遲早要被他們敗了,“謝家經營的一向都是水粉香料,從來沒碰過糧食,有買賣就有虧損,這麼大的事,怎麼著也得等二爺和二夫人回來了再決定,你不過一個新婦,你有什麼資格.”
溫殊色打斷,“伯母的錢不想拿來買糧食,去東都買房產也挺好,等以後我們到了東都,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呢。”
大夫人:
這是說沒資格插手的人是她。
大夫人氣得眼睛發黑,趕緊出去找謝大爺,讓人傳話,“這回老三是真的要讓那新婦把家底敗光了。”
謝大爺正在同周夫人商議如何接應王爺,無暇顧及,晚上也沒歸府。
到了第二日,大夫人等不住了,叫了一輛馬車,親自跑一趟去找謝大爺。
一出府門,便見外麵亂哄哄吵成了一團,碧雲上前去打聽,片刻後回來,便慌慌張張稟報道,“大夫人,鳳城的鋪子裡買不到米了。”
這一來,倒是愈發
肯定了那敗家子當真是把庫房裡的銀子都扔了出去,那麼多的銀子砸下去,市場上哪裡還能有米賣。
大夫人猛錘了幾下心口,半點力氣都沒。
當日大夫人也沒見到謝大爺,謝大爺和周世子,還有謝家大公子一道守去了城門,哪裡有空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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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也亂成了一鍋粥。
崔哖原本厭惡米鋪的老板趁勢起價,想壓一天的價,結果才半日呢,底下的人就急急忙忙地找到了他,說是鋪子裡的米讓人用高出他們二成的價格,全部都收走了。
崔哖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崔家在鳳城做了幾十年的米糧生意,能有這個能力一口氣連鋪子裡的陳米都收購光的,不是他吹,隻有他崔家。
崔哖眯著眼睛問,“誰收的?”
底下的人看了他一眼,欲言而止。
崔哖氣得一腳踹了過去,“問你話,吞吞吐吐,成姑娘了?”
小廝機靈得躲閃開,結巴地道,“謝,謝家。”
謝家?崔哖又愣了,懷疑地問,“哪個謝家?”
可對麵小廝的表情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