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揚手,“去買幾個包子。”
溫殊色:
老爺發話,當奴才的不能不聽,接過銅錢,溫殊色走去對麵的包子鋪,問了價錢後,把‘老爺’所有的銅錢都換成了包子。
鋪子旁的台階處,坐了好幾個麵容落魄的乞丐,奇怪的,並沒往她手上的包子多看。
鳳城並非沒有乞丐,個個都是聞著飯香而來。
見這些人實屬不太像,溫殊色心頭疑惑,停下腳步回頭問了靠近手邊的一位婦人:“請問阿嬸,此處離東都還有多遠?”
那阿嬸轉頭把她打探了一眼,歎道:“東都怕是去不了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溫殊色一愣,“發生了何事?”
不待阿嬸答,邊上一位大叔接了話,一臉憤憤不平,“渭城三日前便關了城門,所有前去東都的人都被關在了裡麵,誰也彆想出去.”把溫殊色看了一圈,見其穿者打扮也是個糊口的生意人,並非富貴之輩,有了幾分同病相憐,善意地勸道:“你還是留著銀錢,省著點花吧,聽來的消息,恐怕還得關一個月”
話音一落,不遠處的一人坐不住了,“一個月?彆說客棧,咱們怕是連飯都吃不起,當真要流落街頭,乞討為生.”
合著這些都是要去東都的人。
溫殊色又問了幾句,道完謝,不動聲色地回到了馬車旁,“老爺”
馬車內的謝劭也瞧了出來,沒等她開口,簾子一放,打斷道,“上來。”
進城容易出城難。
聖旨一到鳳城,太子必然算準了靖王和謝家的人會去東都,也算準了幾人到達的日子,這是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出不了城,隻得先住進一家客棧。
午後靖王和裴卿來客棧碰上了頭,裴卿麵色沉重,先道:“城門已經關了三日,日夜重兵把守,怕是出不去了,眼下隻有兩條路,要麼硬闖,要麼退出渭城,水路想必也走不通,保險的辦法,走旁邊的山道,繞山進東都。”
繞山怕是來不及了。
等到幾人繞過去,謝副使叛變的消息,怕早就到了東都。
靖王轉頭問謝劭的意見:“三公子可有打算。”
謝劭沉思片刻道:“走城門。”
—
幾人商議了快半個時辰,謝劭才回到
房間,溫殊色臉上的土灰還沒洗,見他回來,急忙起身問:“怎麼樣了,咱們還能出城嗎。”
謝劭沒答,問她:“會騎馬嗎。”
溫殊色搖了下頭,反應過來,及時改口道:“應該能行。”
“坐過馬?”
溫殊色點頭。
“坐過幾回?”
這時候萬不能逞強,實話實說:“算上上回郎君載我的,統共兩回。”
謝劭:.
“你出來。”
幾人商議了半天,溫殊色心裡早就打起了鼓,此番往前,馬車肯定是出不去。
以為他當真要把自己棄在渭城,急忙道:“郎君我真的沒問題,這回我保證,不管郎君怎麼抱我,我都不會亂動。”
見他轉身往外走,溫殊色臉色一變,一把死死地拽住他,壓低了聲音,懇求道:“郎君這時候丟下我,便是不顧我死活了,今兒我都聽那些人說了,即便要回中州,也得去府衙先遞交申請,手持通關文書方才能出去,憑我這謝家三奶奶響亮的名聲,彆說文書,一報完名兒,立馬就能將我就地正法。”
嗯,是謝家三奶奶的名聲拖累了她,謝劭反手一把將人牽住,往外麵拖。
“郎君,公子”
“老爺”
被他一路拽著往前,怎麼求都不管用,等停下來,溫殊色才發現人到了馬廄。
沒等她回過神,謝劭鬆開她手,上前解開柱子上的韁繩,把馬牽到她跟前,“三個時辰,小娘子要努力了。”
溫殊色深吸了一口氣。
隻要不拋棄她,沒有什麼不成了,她自來學東西快,溫殊色接過他手中的韁繩,走向馬匹,邁腿蹬上腳踏,“郎君放心.”
誌氣不小,奈何本事不夠,腿不夠長,沒能爬上去,卡在了馬肚子上,怎麼也夠不到馬背。
如此幾番,多少有些丟人了,但怎麼也不能輸了骨氣,揚手止住身後的人,“你彆動,我自己來。”
郎君垂目看了一下自己懷抱在胸前的雙手,“小娘子哪隻眼睛看到我動了。”
日頭從當空到日落,靖王和裴卿從樓上下來,兩人還在馬廄,盯著眼前牽住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