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你還謝氏呢(2 / 2)

重門殊色 起躍 9050 字 2個月前

睜開眼睛,外麵月光正亮堂,不過才睡了一小會兒。

捏了一下太陽穴,萬萬沒料到自己這輩子會栽在一個小娘子手裡,且還是心腸極壞的小娘子,現實裡剜人心就罷了,夢裡也不放過他。

可誰讓他對人家動了心,除了自己一人傷心難受,能把她如何。

惹不起,躲總成了吧,誰知即便是躲到了天邊去,她還能鑽到他夢裡來誅心。

起來倒了

一杯茶水,端起來仰頭飲下,心頭的煩躁還未來得及壓下去,閔章便回來了。

溫殊色同閔章說完那番話後,也沒再等人了。

今兒白日沒怎麼吃東西,見夜裡的月色好,讓晴姑姑搬了一張木幾到院子裡,擺上了備好的酒菜,一邊賞月,一邊大快朵頤。

身心正是舒暢,便瞧見對麵廊下的幾盞紗燈下,走來了一道人影。

月白色的半舊袍子,負手而行,肩背筆直,俊逸的神態素性瀟灑,似是不把一切俗事放在眼裡,不是她那位夜不歸宿的郎君,又是誰。

對麵的謝劭自然也看到了她。

聽閔章說完那話,本以為她是鬨了起來,心頭還跳了跳,懷了幾分期待,起碼自己的消失,還是在她心上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殊不知到了院子,見到的卻是這番光景。

清風月圓之夜,對著天上的明月小酌一杯,可不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嗎。

她瀟灑自在得很,難受的隻有他一個。

溫殊色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見對麵的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走著走著,腳步突然立在那,不動了,不僅如此,頓了片刻後,竟轉身退了回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

溫殊色愕然,是在她跟前一晃,然後一閃而過,告訴自己,他回來了?

他累不累,彆不彆扭。

酒足飯飽,離家出走的郎君也回來了,再仰頭看天上明月,突然就皎潔了起來。

即便隻是來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了那麼一下,好歹是回來了,既遞了梯子他能順勢而下,自己也沒必要再去追究。

今兒的酒是覓仙樓文叔送來的,入口甘甜清香,一點兒都不比醉香樓的差。知道他愛酒,提上餘下的半壺,起身給他送過去,找到亮起燈火的那間房,抬手敲了兩下,“郎君睡了嗎。”

半天都沒見反應,燈下卻有人影在動。

“咚咚——”拍了兩聲,“郎君.”

拍第三下時,門扇終於從裡打開,郎君立在門內,依舊是一張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臉。

真沒必要這樣,“郎君。”

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拽他衣袖,可手伸了過去,他卻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衣袖挪開,語氣冷淡:“天色晚了,溫氏請

回吧。”

沒等溫殊色反應過來,才剛打開的門扇,再一次在她麵前合上。

溫殊色雙眼盯著離自己鼻尖不過五指的門板,愣了半晌,一股氣兒衝上腦門心。

俗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懶得管他。

轉身便往回走,走了幾步,心頭的氣兒實在順不過,要這麼回去,八成又得失眠了,她從來就不是記隔夜仇的人。

隨即折身,門關了不要緊,這不還有旁邊的幾扇窗戶嗎。

走到照出人影的那扇窗前,鉚足了勁兒去推,試圖把那扇窗撬出一條縫。

屋內的謝劭,正打算吹燈,沒想到那沒心肝的小娘子又殺了回來,還在撬他的窗,額角一跳,上前拉開木栓,“溫氏.”

他這一放,溫殊色半截身子都衝了進來。

正好,離得近,氣勢更足,仰頭盯著跟前的人,不再客氣,“溫氏、溫氏.你還謝氏呢。”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隨即問道:“謝氏,請問,你想要食言而肥嗎。”

一句謝氏,終究讓謝劭那張淡然自若,紋絲不動了兩日的臉崩了幾分,“何事食了言。”

她正等著他問呢,“你前兒夜裡,是不是說過,謝家破產是你自己懶散不作為,不關我的事?”

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乾嘛,但自己說過的話,便不會不承認,“確實。”

“那你是不是還說過,對我心懷愧疚,因你沒能兌現新婚夜對我的承諾,沒讓我過上好日子。”

謝劭聽出來了,合著那夜她淨記住了他說的話,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目光看向她手裡的酒壺,隻覺腦仁跳得厲害,“你過得日子不好?”

小娘子倒沒否認,“好啊,但郎君不開心。”

可喜可賀,她可算長了眼睛,看出來了自己不開心。

沒等他鬆下一口氣,小娘子又道:“可郎君有何不開心的呢?我頭一日嫌棄郎君無用,第二日郎君就當了官,還是從五品,京官,這不是狠狠打我臉了嗎,你應該高興,甚至應該趁機來諷刺我,仰起脖子說上一句,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

謝劭麵上已微微有了震驚之色。

不愧是冷心肝的小娘子,他還真沒想到這招。

這招好啊。

正醞釀該怎麼現學現用,用在她身上,跟前的小娘子無不惋惜地看著他,“可惜了,郎君錯過了最好的報複機會,我已經無堅不摧了。”

謝劭早知道她有一口利齒,之前是對付彆人,如今終於朝著自己下口了。

隻要自己不聽,不給他發揮的機會,她便不能得逞,冷聲下了逐客令,“溫氏,你大半夜爬人窗,你知不知羞,出去!”

“我爬的是誰的窗?”溫殊色兩邊臉頰明顯染上了醉紅,絲毫不放過他,“我爬自己夫君的窗,不是天經地義嗎,我知什麼羞?倒是郎君這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你氣誰呢,氣我嗎?”溫殊色原本已經挪出了身子,見他來趕人,索性又塞了個腦袋進去,“那不好意思,郎君氣不著我,郎君越是這樣我越高興。”說完,小娘子還爽朗地笑了兩聲,“不知郎君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呢,從五品的官,一個月不過八十貫錢,離我預想的好日子差得太遠了。”

不顧郎君已經赤白一張臉,繼續道:“郎君今日不在,我去了一趟溫家,大嫂新置辦的襦裙真好看。”目中溢出羨慕的神情,歎息道:“二兄長還送了弟妹一對耳璫,那白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躲避了兩日,謝劭終於正眼瞧向了跟前這位將愛慕虛榮四字發揮到了極致的小娘子,聲音有些發抖,“我還能一步登天不成?”

“郎君是說要我等嗎,那我恐怕等不及了,也不是我等不及,而是郎君的心,讓人惶惶不安,我害怕自己種了一場瓜,到頭來被彆人摘了。”

“你何意?”

“郎君聽不明白嗎,我已經明擺著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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