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聽到靳澤輕柔地喚了一聲“燕婉”,腦子裡紛亂思緒趕緊收回來,伸出雙手,等著靳澤抱她走出屋子。
旁邊薑太太阻止:“先彆急,先揭蓋頭,先揭蓋頭。”
周圍人笑哈哈,起哄道:“這婚還沒結完,新娘子可不興這麼著急的。”
蘇燕婉的臉“蹭”一下紅了起來,差點忘了流程了。
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這次的婚禮古今結合,傳統與洋氣交織,主打一個新娘子和新郎官在不同時代,不倫不類。
她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把手縮回去,坐得板板正正。
隻要有蓋頭擋著,她就可以當做沒有尷尬過。
薑太太還是第一次主持這麼奇怪的婚禮。
反正也沒聽說在新娘家掀蓋頭的,步驟亂就亂了吧,大家都高興就成。
靳澤挑起蓋頭,目光落在蘇燕婉身上。
蘇燕婉穿著紅嫁衣,帶著鳳冠霞帔和翡翠首飾,金色的鳳冠、點翠的顏色,襯得她瑰姿豔逸,儀靜體閒。
她像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仙女,灼如芙蕖,燦若朝霞。
蘇燕婉明眸善睞,緩緩抬眸,圓潤中帶點明媚的杏眼仿佛揉進了千言萬語,顧盼生輝。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時空仿佛在這裡重疊,大夏朝的蘇燕婉穿著紅嫁衣嫁給了八十年代的靳澤。
有小孩子發出驚呼,“好漂亮的新娘子!”
人群也掩飾不住地驚豔,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嫵媚嬌俏,這一刻兩人之間流轉的氛圍是如此美好,讓大家都不忍心打斷。
最後還是薑太太忍不住推動流程,“新郎官這是看呆了,先彆看了,快抱新娘子上吉普車了,免得錯過吉時了。”
周圍的人一片哄笑,四合院裡的氛圍十分歡樂。
“新郎官抱新娘子了。”小孩子們歡呼著。
蘇燕婉摟著靳澤的脖子。
柏秀蘭和蘇梅看著靳澤抱著蘇燕婉上了帶著大紅花的吉普車,忍
不住抹了眼淚。
薑太太看到了安慰道:“今天可是大喜事可不興掉淚珠子。”她掃了一眼手表招呼柏秀蘭和蘇梅上車去靳家大院。
至於其他賓客則坐上停靠在一旁的解放牌大卡車。武鳴他們直接拉著賓客去了附近的國營飯店。
這次靳澤和蘇燕婉的喜酒在國營飯店舉辦。
靳家提前半個月包下了飯店此刻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粗略看去就有好幾道硬菜紅燒蹄髈、北京烤鴨、香酥鴨、豉油雞、糖醋魚、清蒸大蝦……
每張桌子最中間都擺放著大前門香煙和茅台酒。這時候茅台酒還不貴但也不是一般家庭願意點的。
在這個吃肉要肉票、吃飯要糧票的年代能置辦這樣一桌菜肴可以看出靳家對蘇燕婉這個兒媳婦的重視。
賓客們在吃飯蘇燕婉在賓館房間裡取下鳳冠霞帔換了一身輕便喜氣的衣服坐在床上揉了揉僵硬酸疼的脖子。
一雙寬厚修長的大手覆蓋上她的手輕柔地按摩脖子“好點了嗎?”
蘇燕婉糯糯地嗯了一聲“用點力。”
靳澤加重力氣“這樣呢?”
“嗯好舒服。”
呂雲芳過來就聽到這麼曖昧的聲音臉一紅忍不住在門口咳嗽兩聲
剛說完靳澤把門打開了呂雲芳下意識往床上看了看見兩人衣服都好好的鬆了口氣是她想多了。
酒席的時候靳時軍和呂雲芳領著小兩口給每桌客人敬酒把蘇燕婉介紹給靳家的親戚認識。
伴郎伴娘們也沒閒著伴郎幫忙喝酒伴娘幫忙散喜糖。
有小孩子讓大人幫忙拆開要吃大人拆開後看到裡麵的糖也忍不住驚歎靳家的大手筆。
這年代雖然可以買到不要票的糖了但大多數人家工資並不高一般喜糖都是幾顆奶糖夾雜幾顆便宜的水果硬糖或者話梅糖能用八顆奶糖的人家都是有錢人了。
靳家的喜糖裡麵放了六顆奶糖不說還有兩顆巧克力這在北城都算是非常好的規格了。
靳家這對著媳婦還真是好倒是讓大院那些想看笑話的人傻了眼。
孫家之前在夏有民身上栽了大跟頭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夾著尾巴做人。這次酒席要不是大院不少人都來了不請他們還以為故意針對他們靳家是不想和他們有交集的。
孫家來是來了隻敢挑新家屬坐的一桌人家不知道她們底細。
有軍嫂隻聽說過蘇燕婉的名聲,還是第一次見,忍不住捅捅阮安蓉,“阮嫂子,你不是說靳家這個媳婦是他們家以前的保姆上位,不受待見嗎?我怎麼看靳副團那眼睛就沒離開過她。剛才她不小心滑了一下,靳副團緊張地不得了,這一看就是愛慘了啊。”
阮安蓉和孫美怡看著誌得意滿的蘇燕婉,手裡的指甲掐進了手心,心裡氣得要死,麵上卻不能說什麼:“我們也是聽彆人說的。兩人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知道。”
旁邊有個圓臉盤的嫂子看不慣阮安蓉這副做派。
她雖然來大院不早,但該知道的八卦都清楚,她男人和阮安蓉男人平級,也不怕她,不用給阮安蓉麵子,當場拆阮安蓉台。
“你彆聽某些人說得有的沒的,那都是嫉妒。人家蘇同誌以前是在靳家做保姆,但兩人是在蘇同誌離開靳家後才在一起的。靳副團家確實不錯,人家蘇同誌也不差。”
這一桌周圍的軍嫂都湊過來,“怎麼個不差法?”難道這保姆還有什麼說法?
“荷露坊你們都聽說過吧?”
“那肯定聽過,她們家的東西特彆好用。上次我從一號廠店鋪路過,荷露坊裡麵人老多了。”
“就是,隻要是大院附近的女同誌,稍微時髦點的誰沒聽說過荷露坊的名字。難不成這荷露坊還和新娘子有什麼關係?”
“這個我知道,我去荷露坊買芙蓉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