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聞想想又不對勁:“你說你不吃雞蛋黃,我怎麼記得你高三那年買過雞蛋煎餅當早餐啊,還是放了三個蛋的巨無霸豪華版,比你臉盤子都大一倍,你不能吃,你還買那麼多?”
“……有什麼奇怪的,買了又不一定自己吃”
謝祈宴不再多解釋,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看看不行嗎?”
“啊?”
心說有錢人就那麼過日子的額,許嘉晨嘴巴又張開來了。
謝祈宴趁機把著他下巴往他嘴裡塞清洗球,還兩個:“再啊?再啊?!給你塞兩個,做個清洗球巨無霸豪華版。”
“yue……呸呸呸!”
許嘉晨跳出他的控製,彎腰吐出了那兩卡牙縫的球,直起身又罵著道:“你真塞啊,謝祈宴,你你你你你為老不尊!”
兩歲差的老人與小孩,謝祈宴不認,也懶得理他名不正言不順的爺爺,背過身走到池子邊開始洗碗。
其實不怪許嘉晨不知道,除了黎晚晚,他沒和誰坦白過,以前更不會傻到主動去吃。
不能吃雞蛋黃,吃雞蛋黃會過敏是他從小的嘴剔忌口,但許嘉晨又沒說錯,他確實在高三買過,還不止買了一次。
高三那一年,北冥學校對麵新開了一家早餐店,價格平實,量也夠足,而雞蛋煎餅就是店裡熱銷的網紅產品。
日常除了學生,連工作黨都常去打卡消費,自從營業之後,每次早晨店麵前都大排長龍,對於學生黨而言,等排到時,都要上課了。
而對於貪睡的黎晚晚而言,她更不可能排到大熱銷的雞蛋煎餅做早餐,即便,她真的很喜歡吃,每次經過店麵時,都要駐足幾秒,擦擦口水的那種喜歡。
那時,謝祈宴剛認識她兩個多星期,在校門口當執勤委員時,見過她三過早餐店而不入,隻能眼巴巴看著彆人手中的雞蛋煎餅聞著它飄香的味道,沒滋沒味的吃著自己手裡的散裝麵包。
她長的可愛得益於腮幫子上退不掉的嬰兒肥,而五官配合動起來的那種小表情天生就有種搞笑的悲催感。
他隔老遠都能笑出聲,也生出了幾分上去哄哄,買一份給她的心思,他是真不忍心看她吃不到自己想吃的。
少年人愛衝動,想到什麼就做了。
隔天,他就專門起了早,買了大份的雞蛋煎餅,在黎晚晚進校門的時候,笑意盈盈的塞進了她的手裡。
要問為什麼?
他想討黎晚晚開心。
後者怕他,忍著饞拒絕了好幾次,但架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無事獻殷勤,第八次送時,懟臉塞到她嘴邊時,她才終於接受了,又借著視線誤差,她掩人耳目的往他的口袋裡賽了錢,用隻夠兩人能聽到的話道謝。
“道謝就不用了。”
謝祈宴假公濟私,扣下了小女孩的胸牌,按在簽名板上不鬆手,提筆在手頭的紙張上寫了一串電話號碼,折疊成方塊,和胸牌,錢一起還給她,“加個聯係方式吧,小學妹,那上頭是我的電話。”
黎晚晚捏著他的電話走出去一米還試探性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還在後頭舉著胳膊晃著手,好心的提醒,口吻認真:“小學妹,彆忘了!記得加我!”
後來,整個高三,他幾乎包下了黎晚晚的早餐,又在小姑娘的顧慮下,答應他不會在公開場合找她。
而是專門找個沒人的時間,趕在早讀課前,在林蔭路上的小暗角落裡,完成一次見麵,一次早飯交接,一次高一高三的之間獨處的交互機會。
在北冥年級製度嚴格的校規下,他們背地裡見麵的次數不算少,早餐會晤卻沾了很大的比重,重到他曾在夢裡反複見過他們的未來是在一個屋子裡,一張餐桌上,用著一套碗碟,合法的吃上一輩子的早飯。
他不得不承認,有黎晚晚在的日子太美好了,美好到往後每一次做夢都舍不得醒來,美好到他不甘願隻在夢中。
所以,他回來了。
“得,誆我呢,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又念著黎晚晚年紀小護著她,看著吧,十年之後,你約莫是個女兒奴。”
許嘉晨壓根不信謝祈宴看似胡編亂造的真話,黎晚晚那惡劣的德行讓他白頭發都滋滋往外冒,他認為謝祈宴是在他的麵子上不愛計較,但嘴賤是忍不住的:“你就真宴妹唄。”
謝祈宴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