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屬是著急過頭了,謝祈宴另選他法:“那去醫院。”
“皮外傷,在塗藥了。”黎晚晚交代道:“以前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祈宴泄下氣來,每一秒都覺得自己無力,沒用。
環境再度安靜下來,約莫半分鐘後,他收起不靠譜的身段,想起剛才的對話,他眼底神色愈加濃鬱,裡麵是認真也是滿滿的深情。
“那算吧。”
沒名頭的一句話,黎晚晚抬頭啞然:“什麼?”
“我們之間,”
身後窗外的夕陽下落,快要看不見時,謝祈宴彎下腰,高大人影砸在黎晚晚的臉上,磁性清澈的嗓音感應著頭頂的聲控燈,驟然亮起的樓梯間裡。
兩人的距離正常卻又因為謝祈宴湊過來的臉龐和視線變得曖昧,呼吸交融,心跳聲在加倍。
“我錯過你的兩年,你現在想怎麼算賬都可以,打我罵我,報警抓我…哪怕,直接殺了我,我都不會吭一聲,隻要算完算清,我就大可以毫無顧忌的追求你,盼望著有朝一日,我們能真正的重新開始,那樣,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裡了。”
“晚晚,我是認真的。”
他坦誠道:“我想帶你走。”
較真起來,近距離下的謝祈宴魅惑得不行,吞吐的氣息夾雜著男生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黎晚晚的心在跳舞,呼吸清淺下,慟潤的鹿眼裡倒映著和當年彆無二致的俊朗少年,她微微張嘴,沒辦法說出一句沉著冷靜的話。
曖昧的氛圍感在升溫,她被迫收起了全身的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意義不大,也彌補不了什麼…”
謝祈宴斂眉,在明暗不清的樓道裡,他的聲音低沉卻很清晰,清晰到每一個落在黎晚晚的心口都格外有重量。
“想承擔起過去對你的傷害,想和你重新開始,想要得到你更多的…最重要的是我做不到錯過你18歲以後的人生,那比殺了我還要殘忍。”
心臟跳得越發厲害,突如其來的一遭,黎晚晚陷入了深潭,一時間走不進理智。
“當年送給你的小狗,我已經補好了,既然喜歡,就彆再弄丟了。”謝祈宴從衣兜裡拿出東西,溫和輕柔的放進了她的手中,合上。
黎晚晚垂眸看去。
不是彆的。
正是兩年前為了安慰她考試成績不理想,謝祈宴在娃娃機裡給她吊到的第一個禮物。
那時的她和許建國起了爭執,不顧黎女士的阻攔,捂著被皮帶輪紅的胳膊,深夜逃出了家,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手機裡唯一能聯係的人也隻有謝祈宴。
謝祈宴給她打電話了。
他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打電話。
黎晚晚蹲在陌生的路口,蹩腳的形容著自己的位置,一個小時後,謝祈宴騎著單車停在了街口,車傾倒在地,紅色電話亭的門被拉開,他喘著氣跑到了她的身邊。
那是黎晚晚第一次見到謝祈宴的臉上寫著慌張和擔心,手足無措,以及其他很多詞不達意的複雜情緒。
那是在意的痕跡和信號,可笑的是,在她父親臉上根本找不到它們的蹤跡。
夜晚的風沉重,黎晚晚抱著腿,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裡浸滿了淚水,興許是感動,更多的是委屈。
那一晚的謝祈宴將校服披在了她瘦小的肩背上,耐心的聽完了她積壓在心裡所有的不滿情緒,帶著她在無人的夜晚逛著霓虹燈下的漂亮城市,短途的旅程和少年天賦型開玩笑的話術。
她虛靠著他的脊背,一手抓著他的衣角,空出的手迎著拂麵而來的晚風,適宜的溫度和空氣之中輕鬆明朗的笑意,她忘記了所有的不快。
隻記得今夜,此刻,江風,長橋,還有格外溫柔體貼,沾滿了她整個心腔的謝祈宴。
車在某個偏僻的零食小鋪門口停了下來,自動販賣機裡是常溫的汽水,他們並排坐在商店外麵的涼台。
“今年夏天,學長我請你喝冰鎮的北冰洋。”
兩瓶相撞,金黃色的水光洌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