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璟依舊冷淡地回應。
府醫不敢拖延,寫下方子交由下人,“公子久病,當謹記莫要再受風寒,不然……”
未儘之意已明了,府醫歎了口氣,還是沒說下去,他能看得出來,老爺沒想治好璟公子,隻是想保他一條命。
他想在府裡好好待著,要收起無用的憐憫。
兩人走後,楚言攸飄到蘇璟麵前,見他沉默不語的模樣,放緩聲音說道:“彆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蘇璟眸光微閃,腦袋枕在樂她的手臂上,“姐姐,我害怕。”
“乖,彆怕。”
入夜,雪已停了,月光灑下,一片銀白,是賞心悅目的景象,楚言攸轉過身回望,卻覺得雪地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唯一能遮風擋雨的屋子吞噬了去。
楚言攸緩緩吐了口氣,還是飄回屋裡,在桌上留下封信——
明日見。
……
柔和的暖風拂過湖麵,引得湖中荷葉輕搖,皇城回暖要比彆處更快一些,花苞已慢慢舒展開了花瓣。
湖心亭中,楚言攸擦拭著寶劍,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開口說道:“青陽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查到了些眉目。”秦箬也不客氣,坐到了楚言攸對麵,自顧自地端起花茶喝了口。
楚言攸幽幽看向她,“好喝嗎?”
秦箬抬袖子擦了擦嘴,不明所以,“好喝啊。”
“那就好。”楚言攸勾了勾嘴角,“蘭辭泡的茶,你喜歡就好。”
秦箬差些嗆到,臉上神情一變再變,貓著腰四處看了眼,這才放下心來,“陛下,我對蘭辭沒那意思,你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楚言攸神色淡淡,“哦。”
秦箬哽住,趕緊說起青陽的事,“探使來信,說是藺家在青陽偷偷建了座私塾,暫且還不知要做什麼。”
“是嗎?”楚言攸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下,“還真是心裡有鬼,藺韻稱病在家,卻偷偷派人摸摸跑到青陽開私塾,對了,去的人是誰?”
“藺家二小姐藺有儀。”秦箬回道。
楚言攸執起寶劍,向後一扔,寶劍正好入劍鞘,她神色未變,“就是那個日日花天酒地,隻知鬥雞遛鳥的藺有儀。”
“應當無錯。”秦箬錘了自己胳膊一拳,有些懊惱地說道:“真是沒看出來,陛下,我們現在去藺府抓人嗎?”
“抓人做什麼?”楚言攸似笑非笑。
“抓人……”秦箬卡殼了,隻好求助地看著楚言攸。
“建私塾可是好事啊,朕不僅不抓她,還要昭告天下,好好賞賜她。”楚言攸站起身,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秦箬聽了這話,滿臉疑惑,藺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