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開緊皺的眉頭,“皇姐可是想讓我去趟青陽?”
楚言攸笑著點頭,“不錯。”
“青陽名士遍地,若能讓她們帶頭,走科舉之道,天下學子定會效仿,隻是……”楚潯玥抬起雙手,“我久不入朝堂,在外名聲也不好,怕是不能幫到皇姐。”
“誰說的?”楚言攸揮開袖子,“你是皇室宗親,朕親封的宸王,若你都不能讓她們回心轉意,玄都再無他人可行此事。”
宸王親自出麵,足見誠意。
楚潯玥也知其中道理,便也不再推脫,站起身朝楚言攸作揖,“既如此,皇妹定不辱使命。”
楚言攸亦站起身,扶住了她的胳膊,“但你此行,不能讓她人知曉。”
“皇姐若是信我,不必擔憂此事,我自有法子應對。”楚潯玥笑道。
“你做事向來穩妥,我自是相信你的。”
兩人對視而笑,皆看破了皇城中無數陰謀詭計,暗流湧動之下的刀光血影。
……
燕楚回暖,冬雪初融,倦倦冬陽照在新換的窗紙上,模糊了一團日光。
蘇府的下人見風使舵,眼看著不受寵的公子要被老爺重視,連夜為屋舍換了新窗和新門,連屋內木板搭成的床也換了。
蘇璟早起醒來,身上還蓋了厚厚的棉被,他睡前被哄著喝了藥,夜裡捂了身汗,精氣神看著比往日好多了。
隻是一想到有人未經同意入內,蘇璟心裡又竄起怒意,記恨起了那些“好心”的下人。
蘇璟下了床,瞥見桌上的紙條,連趴過去看,手指在“明日見”三字上細細摸著,半響,他頗為矜持地放下紙條。
外頭日光刺眼,蘇璟忽地想到什麼,反倒走向床邊,抱起厚重的棉被,便往櫃子裡塞,他又拿了乾草做掩飾,如此一來,天衣無縫。
蘇璟在自己的小破屋裡轉了許久,看那張新床格外的不順眼。
要不砸了?
這念頭一出,愈發不可控製,可來回找了許久,蘇璟也沒找到能拆床的器物,他有些懨懨地靠在牆上。
“你在做什麼?”
聲音從屋頂傳來,落入蘇璟耳中,隻覺親昵非常。
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到他渾身上下都在發顫,無端而來的風吹在他耳側,他緊繃著身子,連呼吸也放輕了。
“舒服點了嗎?”楚言攸問道,目光往四處掃了眼,敏銳地發現些異樣。
“嗯。”似覺得有些冷淡,蘇璟又補了句,“舒服很多了,一見到你,我更舒服了。”
“我又不是什麼良藥,見到我還能包治百病。”楚言攸被他逗笑了,抬起手在他頭上輕輕一拍。
蘇璟有些執拗地反駁,“能的。”
所以,多來看看我。
楚言攸沒聽出他話中深意,隻讓他在開玩笑,又輕拍了下他的頭,“好,我是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