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總管看著那隻膽大包天的貓,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陛下,這貓剛剛看著挺乖的,不知道怎麼成這樣了,奴才這就把它抱走。”
眼看著罪惡的手要伸過來了,波斯貓發出聲慘叫,窩在楚言攸懷裡,兩條小短腿補貼撲騰著。
【不要過來,我才不要離開這裡。】
什麼聲音?
楚言攸懷疑自己幻聽了,她揉了揉眼睛,等了會兒,果然沒再聽到那聲音。
“陛下?”
“把它帶走。”楚言攸見小貓怕人得厲害,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這麼鬨騰,應當是餓了,你帶它去吃點東西。”
話落,波斯貓頓時不鬨了,乖乖地伸出爪子,由著李大總管抱進懷裡。
【確實是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再回來乾活。】
“等等。”楚言攸開口叫住他。
一人一貓齊齊回頭,疑惑地看著楚言攸。
“陛下還有何吩咐?”李大總管問道。
楚言攸盯著波斯貓沉默良久,“沒什麼。”
【奇奇怪怪的。】
楚言攸閉了閉眼,又喝了口茶壓壓驚。
也是這時,一身黑衣的桑落走入院中,她往李大總管的方向看了眼,俯身壓低聲音說道:“陛下,天牢。”
隻四個字,楚言攸歇下弄清那聲音的心思,她起身走至殿內,換了身深色常服,和桑落去了天牢。
自先祖建玄都,天牢裡關押的,儘是皇親國戚和朝廷官員,三年前,楚言攸下密旨,在天牢中設了重刑司,關到裡頭的人有進無出。
當朝女皇仁德,官員雖暗地裡小動作不斷,但明麵上鮮少出差錯,天牢中的犯人沒幾個,進到重刑司的更是少之又少。
天牢中常年不見天日,積存著股難聞的陰濕味,加之到了多雨的季節,空氣中似有氤氳的水汽,順著小道走過,留下串濕答答的腳印,黏著久久未乾的血跡。
“這幾日暗衛營的人在宸王府附近探查,發現雲侍郎於昨晚偷偷出府,在百花樓見了藺有姝,密探整整一個時辰。”桑落說著,上前開了重刑司的大門。
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那味道像是堆了一層又一層,楚言攸抬眸看去,刑具上架起個血肉模糊的人。
“問出什麼了嗎?”楚言攸問道。
桑落沒吭聲,沉默地低下頭擺弄匕首。
清朗的聲音從刑具後傳來,“陛下,桑落可什麼也沒問,把人抓來後就給打了一頓,也不知什麼仇什麼怨。”
隨著聲音傳近,一道有些矮小的身影到了楚言攸麵前,她穿著和桑落所差無幾的衣飾,跪下向楚言攸行禮,“見過陛下。”
“起身。”楚言攸說道。
鬼車笑盈盈起身,青色小蛇從她袖口鑽出來,慢慢纏繞住她的手腕,她低頭逗弄著小蛇的頭,“乖哦,快點回去。”
楚言攸轉身問桑落,“你和藺家有仇?”
“沒有。”桑落搖頭,盯著藺有姝皺起了眉頭,“那日她冒犯了陛下。”
說出那樣的話,打一頓算是便宜她的了。
楚言攸啞然失笑,“下不為例。”
桑落沒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