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昕霖的短信是在四點多的時候發過來的,沈年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心思都在麵前的書上。
對於沈年的習慣已經有了點認知的傅昕霖於是確認了,對於新學校,對方是真的適應良好,於是也就一點不客氣地把沈年當垃圾桶,開始說起她在學校裡的事。
大到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和暑假,小到食堂今天的菜式不是一般的難吃,順帶又難免好奇地跟沈年八卦她們這種私立貴族學校。
是不是真的像小說寫的和電視劇裡拍的那樣,長相帥氣、氣質出眾、家境格外優越的校內風雲人物男同學,膚白貌美多金但是優越感強且脾氣差的女同學,以及像沈年這樣由於各種特殊原因進來的受氣包中小資產者子女。
沈年翻過一頁書,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倒是忽然側過臉,對著放在旁邊的手機,問了傅昕霖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她坐在房間窗邊的小桌邊上,日影西斜,照在了攤開的書頁的一角,露出裡邊書寫漂亮的花體拉丁文。
她問傅昕霖知不知道上世紀美蘇冷戰的原因。
傅昕霖雖然有點不清楚沈年為什麼忽然這樣問,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答了,就當是世界史的隨堂考吧。
懷著被抽考想法的傅昕霖很正經地答了兩者在意識形態、國家利益和社會製度上的對立衝突。
摩挲著頁腳的花體拉丁文,沈年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比傅昕霖的要粗暴簡單許多。
拋去意識形態跟社會製度,鬥爭的產生來自於利益分配的不均衡,而利益分配的“均衡”實際上等價於力量比對的“均衡”。
鬥爭來源於美蘇太強大,強大到剩下的小弟必須站隊,也來源於一個群體裡麵隻能有一個老大。
但是,對於沈年現在在的這所學校來說,她還沒見到過哪個疑似美式,或蘇式的人物。
簡而言之,都是菜雞互啄。矛盾雖然有,但是大家背景實力相當,還不至於像小說或是電影裡寫的那樣戲劇和極端化。
傅昕霖不懂不過就是學校裡的一點小事情,為什麼要扯到美蘇冷戰上去,但不妨礙她理解沈年的意思,知道並沒有小說電視劇裡的橋段,她還感覺有點失落,連貴族學院的逼格在她這裡都不知不覺掉落了一些。
掛了電話之後,沈年想起傅昕霖對於自己剛才的比喻的意興闌珊和不以為然,覺得她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