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夜看著她把香囊收下,低咳著笑了笑。
這一次他格外的注重分寸,送完香囊,沒有再追著季遙說要報答什麼的,直接告辭就走了。
季遙鬆了一口氣。
雲嵐看著季遙如釋重負的樣子,撲哧笑了。心想,她還是這般的性子,不吃軟不吃硬,卻唯獨對真心待她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自那之後,季遙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收到商夜送的逐月花囊,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蕭然的桃花手鏈、雲嵐的靈藥、趙知知的清心丹,再加上商夜送的逐月花囊,皆是有淨魔安神的靈物,季遙身上魔氣的增長得到了有效的抑製,她估摸著還能陪江棄在岐黃穀待很長一段時間。
這一待,轉眼間便過了三年多。
……
雲嵐不負岐黃穀穀主神醫之名,在她的調理下,江棄身體得到好轉,靈根竟然真的在逐漸緩慢地恢複中。
仙蘭苑的一處清幽小院裡,回廊簷下,季遙支著手搭在闌乾上,靜靜欣賞著院中練劍的勁裝少年。
一套劍法練完,少年稍稍停了一下,拿起劍還要再練,轉身回頭就看到了季遙。
他的眼睛驀地一亮。
季遙從廊椅上端起湯藥,向他招招手:“過來喝藥了。”
少年幾步走向她,接過她手中的碗,仰頭一飲而儘,唇角溢出水珠順著下顎,流向修長脖頸上的喉結。
吞咽中,少年凸出的喉結越發明顯。
一碗藥幾下就喝完了,他不甚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溢出的水漬。
季遙看向少年,不禁笑了笑。
江棄不知道自己生辰是何時,她便把新年元日那天作為他的生辰。每過一年,她都會像相遇第一年元日那樣,送他禮物,慶祝他又長大一歲。
三年過去,少年竄竄長高,曾經她伸手就能拍到他的腦袋,如今都得微微仰頭看他了。
他的長發依舊高高紮起,額前碎發淩亂,露出一張充滿少年朝氣的臉龐。
不再是初見時那副過分精致到雌雄莫辨的美,模樣長開了,眉眼上揚,不經意流露出一抹淩厲的氣息。
麵無表情不言不語時,從前是讓人感覺陰冷孤僻,而今長高長大,則成了拒人千裡之外的高冷孤傲。
可他看向季遙時,眉眼總會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想到季遙一直在看他練劍,江棄不禁有些期待地問道:“姐姐,我這一套劍訣練得怎麼樣?”
季遙看他額頭浸染了薄汗,臉色略微蒼白,嚴肅地搖了搖頭:“不好。”
江棄身形一僵。
季遙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說了多少遍,你靈根還未好全,該休息時就要好好休息,怎麼天天把自己往死裡折騰呢。”
三年下來,江棄的靈根雖然有了起色,但恢複很緩慢,並未完全覺醒,隻能稍微引靈氣入體進行修煉,修習一些小法術,但是於修習劍道而言,遠遠不夠用。
即使如此,於江棄而言,也是莫大的驚喜,他緊緊抓住這來之不易又微薄的希望,每日都像不要命似的努力練劍修煉。
就像現在這樣,若不是看見了季遙,估計他都不會停下來。
江棄垂眸看她,再次看見她眼中的關心,唇角微微抬起,輕聲道:“姐姐,我知道了。”
他說知道,卻每次都要等著季遙來提醒。
若是季遙來晚了,或者有事耽擱了,他能把自己累倒過去。
每當這個時候,季遙就覺得,江棄果然還是當初那個孩子,執拗的性子一直沒變。
季遙睨他一眼:“你這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