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遙能給他的幫助有限,所以心中有了另一個打算,那便是等他恢複了靈根,便送他去那些以劍術聞名的仙門裡正式拜師入道。
還有,季遙也擔心過,他日後覺醒的靈根不一定會適合孤光。若是這樣,那最終還是得讓他去尋一把適合自己的本命劍。
而且如果他恰好繼承了他母親的水靈根,能順利使用流雲墜的話,季遙還是沒有放棄與他解除血契的想法。
以前一直待在岐黃穀,不見外人,歲月一片靜好。
但美好的日子終究有限,少年以後隻會麵對更廣闊的世界,像此次這種情況,隻會更多,不會變少。
尤其是這一次,聽程少旭所言,季遙心裡已經有種不好的猜測了。
那群少年莫非是歸星宗的不成?
而視她為眼中釘,執著地放出她的通緝令,行事如此倨傲的人……難道是葉非修?
若真的是他,那真是冤家路窄。
與歸星宗弟子碰上那日後,她便加快了步伐,怎麼還會在即將抵達滄瀾的時候遇上?
不過還好,他們還在到處張貼通緝令,那就是還不知曉她的下落,想來他們此行主要目的還是滄瀾秘境的寶物,她隻是附帶的而已。
隻是像這種情況,以後可能還會麵臨更多。
沒被人發現血契之事還好,她隱匿起來,小心一點,至少可保少年性命無虞。
但若被人發現了少年與她雙生相連,那於他而言,無異是滅頂之災,有多少個人會把他抓走從而威脅她,季遙不敢想。
所以血契留著,勢必是一種隱患,不管是對她而言,還是對他來說,都是如此。
拜入宗門、尋本命劍、解除血契,種種想法在季遙腦海中流轉,但她一個也沒透露。
她直覺,這其中不管哪一個,江棄應當都很難接受。
與江棄相識以來,僅僅三四年的時間,卻好像過得比她在桃源待的十幾年還要久,久到江棄越來越依賴她,片刻也不想離開她身邊。
季遙知道,江棄一直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自從把他當弟弟看待以來,也一直在努力給他安全感。
可好像還是行不通。
這段時日,也不知為何,季遙明顯感覺他比以往還要黏著她。
不是肢體上的黏著她,而是一種她也沒法描述清楚的感覺。
這種感覺大概是來源於他看著她的眼神,比起以往的專注,好像還多了些什麼。
多了什麼,季遙也說不清楚,她有時看著他的眼神,會想到一個不太合適的形容——
像糖果融化,又含了蜜。
少年看她時,好像有那麼點說不出的……纏綿?
季遙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狠狠唾棄自己。
但這個想法也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一不小心想太多,季遙把思緒拉回來,就見少年又開始用那種專注的眼神看著自己。
季遙一瞬間居然有點不自在。
“咳。”季遙錯開他的眼神,“孤光不會被認出來的,以後彆這麼傻,該拔劍時就拔劍。”
季遙向他傳授乾架經驗:“打架就好好的打,隻要不讓自己受傷,該用什麼就用什麼,真的打不過了,那就跑路,輸贏什麼的無所謂,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還有,名聲也不能當飯吃,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出氣,說實話,我很開心,也很欣慰。”
不愧是她的好弟弟,處處為她著想。
想到這,季遙已經恢複了平常心,笑道:“江棄,謝謝你。”
“不過呢,我雖然開心,但更擔心。流言蜚語從來最是經久流傳,以後你隻會遇到更多類似的情況,我不希望你因為我遭受這些無妄之災,這不該由你來承擔。”
季遙重新看向他:“江棄,你明白嗎?”
江棄當然明白,隻是他無法忍受各種難聽的話扔在她身上。
她為什麼會入魔,他不知道,現在也不想探究了,他隻知道現在的季遙很好,好到他生出妄念來。
就如同此刻,她不關心自己被彆人如何惡語相待,隻關心他會不會受傷,一心為他考慮,不希望他因此被她牽連。
可她越是這麼說,江棄越是無法釋懷,他甚至想,就算季遙真的做過那些事,那又如何,錯的一定不是她。
他很想搖頭反駁,但這一定不是季遙希望的答案。
江棄隻能垂眸點頭,乖乖應聲道:“明白。”
“明白就好,以後就不要打這種沒有意義的架了,多把時間放在自己身上。”
“不過,”季遙補充道,“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要是有人主動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