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眼神每一個學生都能讀懂,無非就兩字:完蛋。
上周五每科的試卷都講得差不多,隻有語文老師外出學習,蘇月也一直沒見過任課老師。而現在,她知道,她往槍口上撞了,沒有老師會喜歡學生在自己的課上乾無關自己科目的事情。
還那麼的,專心致誌,堂而皇之。
蘇月被盯出一身冷汗。
轉學沒幾天就被語文老師抓包不認真,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在這短短毫秒內,蘇月腦子飛速運轉。可嘴裡的麵包塞得滿滿當當,桌上還攤著物理的試題,語文課本被殘忍壓在最下麵。
這要說她在看語文,誰信啊。
一陣分析後,蘇月選擇裝乖,咽下石頭硬般的麵包,狠心地把試題丟到桌肚裡,發出“哐”的一聲,坐直身子翻開語文書。
趙雲芝站著凝視幾秒,沒說什麼就離開走向講台。
蘇月憋著的呼吸才重新接通,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雖然整節課沒有被趙雲芝點名,但因為早讀的操作,蘇月時不時就會收到趙雲芝的“關注”,導致她語文課全程都直著身子死盯黑板。那點瞌睡早就灰飛煙滅,桌肚裡的題目硬是地躺了一節課宣告死亡。
下課鈴響,趙雲芝布置課後作業後,掃了一眼講台上放著的座位表就離開教室。
直到現在,蘇月才徹底軟了身骨,揉了揉後腰,一陣酸麻。
從來沒覺得四十分鐘那麼漫長。今天這事,真算得上是自己漫漫求學路上的黑曆史了。
不過這節課,苦的好像還不隻她一個。
蘇月見許翊靠著旁邊的瓷磚,活動了下脖子,也是一副精疲力儘的樣。
都說同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看許翊這樣子,蘇月也明白他是被自己連累了。
但許翊偏偏一句話不說,蘇月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你是真能忍啊哥們。
她好像又添麻煩了。
前不久才來了次還錢尷尬,蘇月此刻心態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主動開口好像也變得不是那麼難。
“那個,對不起啊。”
仰著頭的許翊聽見同桌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嗯?”
喉結因發聲牽動滾了一下,少年頸線清晰,蘇月收回視線,“就是……剛剛一節課,對不起。”
省略內容,但許翊聽懂了,“然後呢?”
什麼然後呢?正常人不應該是說沒關係或者算賬嗎?年級第一隻有智商沒有情商?
蘇月久不作聲,許翊咳了一下,“我還想著和你說聲抱歉來著。”
啊?
“畢竟,我已經看到芝姐了,沒有及時提醒到你。”
蘇月:?
已經被趙雲芝刺激得轉不動腦子的蘇月,許翊這話一出,她倒不知道該怎麼接了。蘇月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居然能讓年級第一如此愧疚,還拉著他和自己受苦。
“啊,不是……”蘇月頭一次覺得文字是那麼難組織,“我就是有點起床氣什麼的,你彆在意。”
“是嗎?那就好。”
好什麼了?
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應該是早讀和剛剛一節課的事情嗎?
愣神中,無意瞟到他桌上。
物理題。
合著你刷了一節課啊?
蘇月莫名有了種被背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