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警告&逆骨(2 / 2)

薄荷味盛夏 時聽雨 7513 字 7個月前

記憶在倒帶。

是因為比試射擊輸了嗎?

許翊覺得可能性不大。

蘇月有勝負心,但不是輸不起的性子,

想問個明白,她卻直接終止了話題,發了句晚安早睡。

許翊不得不刪除在對話框編輯的大段話。

【X】:好,晚安。

對話終止於此。

許翊把充電線一拔,低著頭,有些挫敗地撐著窗台邊。

這個夜晚,好像不太好眠。

——

“蘇月!滾出來!”

“你和你爸全是窩囊!”

“你們把我逼成這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

伴隨著怒罵與斥責的,還有無數次落在身上的衣架。蘇月雙腿往上縮,蜷縮在沙發折角處,嘴角因為隱忍咬牙出現新血,整個人如一隻無助靜默的羔羊。

但這樣可憐姿態並沒有換來女人的一絲憐憫。

牆上掛鐘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女人喘著粗氣,把手裡已經打得變形的衣架扔在地上,鐵質材質落地的叮啷響。

李茗惡狠狠地盯著沙發角落裡的女孩,唾沫亂飛:“真有種……跟你爸一個樣!”

女孩把頭埋到瘦弱的臂彎裡,任由身體火辣辣的疼,依舊一聲不吭。

見她沒有反應,李茗更加憤怒,“嘴真硬,就真的一點聲不出來?!和你爸一個德行?!”

沒等人適應身體的疼痛,李茗一把抓過蘇月的頭發,強硬地摁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冰冷的大理石材質碰上傷口,刺痛讓蘇月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淚。臉頰不遠處的果盤上擱著一把水果刀,在水晶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蘇月跪在地上,身體呈直角狀向前倚靠著茶幾,隻聽見身後的女人發出如惡魔般的低語,“我倒是想知道,當這把刀劃在你臉上的時候,劃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還能不能那麼冷靜?”

“不要……”

蘇月被掐著脖已經發不出聲音,也沒有力氣發出聲音,眼睜睜看著李茗拿起那把水果刀,而眼邊泛起了白光,意識漸漸模糊……

“不要!”

躺在床上的蘇月猛地起身。

被子滑落掉在地上,除了房間裡的空調還在運轉,隻剩自己狂跳的心臟。

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蘇月滾了滾喉嚨。

好乾,好像在沙漠裡跋涉過。可渾身都冒著冷汗,叫人無法分辨是不是空調冷氣開得太過。

撈過床邊的手機,一看,不過淩晨五點半。

被噩夢驚醒,蘇月完全沒了睡意。下床把被子撿起,抖了抖,放回床上,趿著拖鞋來到衛生間。

涼水衝著臉,困意徹底驅散。蘇月沒有開燈,隻靠牆上的一頂小窗。雙臂撐著洗手台,凝視鏡子裡的自己。裸露的肌膚依舊光滑白嫩,沒有夢裡觸目驚心的創傷。但眼下烏青越來越明顯,眼睛裡布滿紅血絲,有種病態的頹靡。

這不是她第一次做噩夢了。

暑假一個多月以來,自己經常被夢魘困擾,昨天是漫天大雪,今天就是李茗打罵等等,場景不斷重複具象。她想逃,但永遠找不到出去的路。

後退,幾乎是無力背靠衛生間的牆壁。

她記得,經過李茗房間的時候,門是緊閉的。

這才放心回了房間。

等洗漱完,蘇月沒急著出門,到書房整理了推擠如山的試卷與套題。從李茗那天回來一趟後,除去必要的三餐,剩餘時間蘇月都硬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門,學習強度比上學期間還大。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才能不去多想,隻能靠刷題來麻痹自己。

六點多出了門,天也才翻著魚肚白。李茗是不會給她做飯的,隻會把錢打到卡上,自生自滅由她。也是多虧了李茗的操作,自己把在水一方周圍基本所有的粉店粥鋪都吃了遍。

蘇月今天沒什麼精神,選了最近的早餐店,也是許翊最常給她買早餐的地方。上學需要趕時間,不像現在能悠閒自在,蘇月在店裡坐下,看著老板娘端上小籠包和一碗豆漿。

老板娘用圍裙擦擦手,對蘇月有印象,很是熱情搭話,笑著問她怎麼不見之前跟著她的男生。

蘇月攪著還冒著熱氣的粥,本想說明兩人是同學之類的話,腦海突然浮現李茗說的話,開口就變成了不太熟和比較忙。

吃完,用紙巾擦了擦桌麵上不小心從碗裡濺出的豆漿,蘇月客氣地祝老板娘好生意,出店沿著人行道往一中方向走。

太陽已經從地平線升起,照到背上有了熱意。路口漸漸開始擁堵,喇叭聲正在叫醒沉睡一晚上的城市。

要去哪,蘇月心裡並沒有定數,隻是單純就想四處逛逛。經過一中時,給大門拍了一張照;路過許翊之前請的餐廳,老板在後廚準備;甚至在小道見到了之前偶遇的流浪貓,現在也有人主動去喂貓條。到了公園,找了座遮陽亭,看著老人在打太極和下象棋。

仿佛一切都很美好。

走走又停停,連午餐與晚餐也是隨便打發。

等到夜幕降臨,蘇月才發現自己居然都快離開市中心。

這裡沒什麼大廈,大多是緊挨矮小的老式居民樓,抬頭就是橫七豎八的電線,鄰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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