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朱老聽到這話,頓時捂著腦袋哀嚎了起來。
趙不息被嚇了一跳,艾老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掏出銀針往朱老穴位上紮了一針,這才緩解了朱老的腦殼痛。
“您怎麼啦?”趙不息憂心忡忡放下了手中自家畫的小學生級彆草圖,過來擔憂的看著朱老。
朱老氣若遊絲,直挺挺躺在床上哀嚎。
他就知道,陛下的女兒,又長得和陛下如此相像,必定愛好也是和陛下一模一樣的。
這不是才剛認回來沒幾天嗎?怎麼回鹹陽的第一件事就是建造公主府啊?
勞民傷財,勞民傷財啊……
趙不息看看朱老一副病情瞬間又加重了的模樣,又低頭看看自己手中拿著的公主府甲方要求書,又想起了朱老生病的時間點和墨家兼愛的思想,忽然恍然大悟。
這老頭是不是覺得她爹修宮殿和她修公主府徭役繁重禍害百姓啊。
就是這老頭膽小,不敢頂撞她爹,所以就鬱鬱寡歡,一病不起了?
“我修建公主府的人手並不需要再征發徭役,我向父皇要了手令,可以分撥驪山那邊的役夫來修建公主府,每個人一天給價值等同十五錢的糧食作為酬勞。乾上三天四十五錢的糧食足夠一個徭役帶回驪山吃半月的了。”
趙不息給朱老算著帳。
不給錢那才是壓迫,給錢的事那叫做壓迫嗎?
朱老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哦,若是修建公主府不但不用再多征召黔首,而且還能給驪山服徭役的役夫補貼一部分糧食。
咦,這竟然很符合墨家的“兼相愛,交相利”的思想主張,人們相互友愛,交互相利,公主獲得了公主府,役夫們也獲得了飽腹的糧食,這不正是“交相利”嗎?
於是就在趙不息的注視之下,朱老的麵色瞬間紅潤了不少,竟然自己撐著坐了起來,靠著身後的靠枕,一副和方才氣若遊絲完全相反的中氣
十足模樣。
“公主府啊,那您可是找對了人,阿房宮的設計圖紙就是老臣主導繪製的,您放心,您的公主府圖紙包在老臣身上了。”朱老神采奕奕道。
趙不息張大了嘴巴。
不是,這老頭剛才不是還躺在床上一副活不長久了的模樣嗎?怎麼現在她看著這麼中氣十足呢?
艾老倒是神色自若地端著茶碗,慢悠悠抿著水。
他就說嘛,心病還得心藥醫。
這些年輕人啊,年紀太小了些,五十歲的小孩懂什麼呢,絲毫不知道有些事情不必糾結,往前走未免不會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道理。
還是個五十歲的孩子啊。
朱老果然不愧是能讓嬴政這位甲方滿意的人,隻是拿著趙不息寫的規劃書草草看了一遍,就用炭筆在紙上勾出了一個五進的公主府草圖。
而後不斷低聲和趙不息商量著往草圖上增加著建築。
直到聽到趙不息想在書房外修建一座箭樓,朱老才微妙的頓了頓炭筆。
“為何要在書房外修建箭樓呢?書房外可以種幾叢竹子,再種兩棵梅花樹,夏日有竹可賞玩,冬日有梅可以品鑒,多適合讀書啊。”
趙不息連忙搖頭:“不不不,不要竹子和梅花樹,書房方圓十丈內不能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像是竹林,樹林這種容易藏人偷聽的地方都不能要。”
為什麼你好像那麼有經驗的樣子啊?
朱老頓了頓,沒說什麼,隻是指了一下書房布局圖上書房房頂的一個角落:“這個地方也可以藏下一個人。”
趙不息嘿嘿一笑:“那個地方是我給我自己留的。”
萬一哪天要是有人在她書房中商量事情她又想偷聽的話,就可以翻牆上屋頂偷聽了。
朱老被噎了一下,無奈提起筆在草圖一側填了一個略縮圖,將這塊地方給藏進了更隱蔽的位置。
“那為何又要修建這麼多箭樓呢?”朱老看著草圖上多達十二個,覆蓋了整個公主府的箭樓,又忍不住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