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服侍皇後娘娘的奶娘不是早就頤養天年了嗎,而且翠兒姐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青竹不敢貿然跟娘娘提這事。
好在娘娘沒有非要見翠兒姐姐,她聞言搖了搖頭:“不必了。”
青竹這才鬆了口氣,希望翠兒姐
姐那邊沒出什麼事才好,不過翠兒姐姐既然是被陛下那邊的人請了過去,那肯定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今日休沐,章二叔在府中的涼亭上自顧自的下棋,李公公被管家引著走過來,畢恭畢敬道:“大將軍,陛下請您過去。”
“可是朝政上出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請自己過去,章政覺得有些奇怪,問。
“回大將軍,此事牽涉到皇後娘娘,老奴不敢多言,大將軍進宮便知道了。”李公公態度客氣。
“勞煩李公公了。”聽說與皇後娘娘有關,章二叔麵色沉了幾分,態度卻是儒雅。
“陛下,太後娘娘,驍騎大將軍來了。”
章二叔餘光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麵孔,尚有些看不清局勢,他對著帝王跟太後行了一禮:“微臣參見陛下,太後娘娘。”
朝寧公主,南瓊君主,這些章二叔都認識,可謂是熟人了,唯一不解的是他們怎麼在這裡。
還跟皎皎有關,南瓊不會是想將他們國的未央公主給嫁過來吧,若是這樣,章二叔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皎皎跟陛下才剛新婚多久,南瓊就要來插上一腳,章二叔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章二叔請起,賜座。”
“謝太後娘娘。”
太後掃視了一下殿中坐著的人,永盛帝、朝寧公主、還有南瓊的雲世子都在,以及底下跪著的昔年給念晴診脈的郎中跟皎皎的貼身侍女翠兒。
這人是都到齊了,太後朝張嬤嬤使了個眼色,張嬤嬤轉身出去,帶進來一個衣衫破舊、身著布衣的老嫗,她人收拾的很乾淨,隻是身材佝僂,看著有幾分滄桑。
她是第一次來皇宮,難免覺得誠惶誠恐:“老奴見過陛下,太後娘娘。”
“孟姑姑扶孫媽媽起來。”太後麵容親和,道。
“老奴不敢當。”孫奶娘一臉的憨厚與老實,身體往旁邊側了側,站了起來。
太後瞅了一眼從進入殿中就沒有開口的永盛帝,問孫奶娘:“孫媽媽,你是皎皎的奶娘,也是從蘇大人府裡出來的。哀家以前就知道,念晴在世的時候待你並不薄,那麼你老實告訴哀家,皎皎到底是足月出生還是早產出生?”
據永盛帝所說,未央公主的生辰隻是對外說的,實際上未央公主本來的生辰與皎皎隔
不了幾天,隻是比皎皎晚幾天,那豈不是說明皎皎的生辰是對的,根本沒有早產。
皇帝那邊已經派暗衛審問了郎中,郎中的意思是皎皎就是足月出生,沒有早產,那就說明皎皎早產隻是念晴給世人、亦或者是義勇侯造成的假象,為的就是讓天下人相信皎皎就是義勇侯府的姑娘。
孫奶娘麵色蒼白,神色呆滯的看著殿中鋪著的名貴的地毯,應該說在太後娘娘身邊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遭,但有些事情,她真的沒有辦法說出來。
在世人眼裡,皇後娘娘就是義勇侯府的大小姐,這也是夫人臨終前的心願。
孫奶娘想到夫人臨終前的囑托,不願開口,她喃喃的退後一步:“老奴什麼也不知道。”
蕭忱麵色冷峻,將手中的茶盞隨意的擱下,不緊不慢道:“郎中已經將什麼都召了,隻要孫奶娘如實相告,朕賞賜你黃金萬兩,保孫奶娘能夠安享晚年。”
“這二位是南瓊君王永盛帝跟世子雲楓,若是皎皎的生父真的另有其人,那皎皎也該知道真相。”見孫奶娘欲言又止,明顯不願開口,太後也冷了臉,將永盛帝跟雲楓介紹給孫奶娘認識。
“孫奶娘但說無妨,他日孤必有重謝。”永盛帝來養心殿這麼久,第一次開了口,男人麵色清冷出塵,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隻是緊抿的唇角昭示著他的不平靜。
當年在清水寺,他被朝寧公主下的那藥迷暈了神智,隻能憑著本能與女子歡好,他記得他口中不停的喊的人是“念晴”,但等他醒來時,他身邊躺著的人是蘇家小姐蘇念宜,而且她的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那時候他既悔恨也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再堅持一下,明明他在朝寧公主麵前堅持的很好,在自己的侍衛麵前也堅持的很好,甚至還可以平靜的告訴他們不要在廂房外候著。
以至於後來他找不到一絲一毫那個人不是蘇念宜的證據,那一次永盛帝是真以為自己能熬過那個藥效的,沒想到沒有熬過去,但如果那個人是那個女子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了,因為不管是當年的太子,還是如今的永盛帝,他喜歡的女子隻有一個。
從他娶太子妃之年到現在,他都沒有碰過任何的女子,包括蘇念宜。
這也是為何多年以來,未央公主是南瓊皇室唯一的公主
的原因所在。
事已至此,孫奶娘也沒有繼續隱瞞,她一臉痛苦的開了口:“皇後娘娘她確實是足月出生,夫人她之所以會營造出早產的假象,隻是為了坐實皇後娘娘是義勇侯的女兒而已。”
此言一出,不僅是太後跟永盛帝,就連章二叔也陡然變了臉色,他一直以為是念念嫁到義勇侯府去不幸福,所以鬱鬱寡歡,導致了孩子提前出世,並虧了身子,可事實卻是皎皎是足月出生的,這一切隻是念晴她順勢而為,那皎皎的生父到底是誰,看著殿中已經白了臉的永盛帝,章二叔的拳頭一下子捏緊,難怪念念當年回來的時候怪怪的。
“太後娘娘,夫人那一年也隻有十六歲,饒是她再聰慧,她始終是範陽蘇氏家族培養出來的姑娘,這世間對女子總是有頗多苛刻,要是讓世人知道她婚前就沒了清白之身,那她要麵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