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少年逆著光,輪廓帶上了畫本裡那種極致美好描寫的感覺。
滿是縱容,“可以給梁豬豬一個整日份的開心嗎?”
少女總是在愛與溫柔嗬護中開放出帶著刺的花朵,驕縱、理直氣壯是她們耀眼紮人的底色。
似乎是考慮了一下,才勉為其難答應他,“好吧。”還提要求,“那晚上我想吃魚,你幫我和娘剔刺吧。”
梁星河牽著她的手,像是為自己悉心澆灌保護的花朵輸送著灌養的溫柔,“不勝榮幸。”
兩個人出了巷子,清若和他說,“明日不知道還沒有成衣店開門,明日我們早上一同去看看,做了衣服再去買蕎餅。”
“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梁星河側頭看她,“妹妹想吃什麼?”
清若偏頭想了想,“就想吃酸菜魚。”
說完看著他笑起來,梁星河有點奇怪,眼神疑惑,“怎麼了?”
清若笑著露出小虎牙,“想起一個笑話,你是、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餘~”因為旋律比較洗腦的緣故,她直接唱了出來。
梁星河被逗笑,沒聽過這樣的曲調,“二人轉嗎?你一天真的鬼機靈。”
清若嘟了一下臉,提醒他,“請注意,重點不是調,重點是你是酸菜魚。”
梁星河眼神奇妙的看著她,“確定,想吃我?”
“……”這啥腦回路,繞了一百八十個彎了吧。
兩個人說著話這會走到了集市。清若看到有賣核桃、板栗的,便和梁星河說,“我們買點核桃板栗吧,核桃補腦,你每天早上吃點。”
梁星河頗有些無語,“妹妹覺得我腦子不夠用嗎?”
小姑娘魚一般在人流中穿行,看也不看他,理直氣壯的口氣,“對啊,畢竟梁豬豬嘛。”
梁星河失笑,得,看來這個名字要跟隨他一段時間了。
平日裡市集隻有趕集天商販會特彆多,明日中秋是大節,所以這幾日來賣東西的人都很多。
清若自從支攤子以來每日都要來市集買肉買菜,熟門熟路,不少常駐攤販都已經比較熟悉了。
直接喊人,“菜娘,我想買點核桃板栗,哪家好?”
菜娘看見她就笑,“喲,小若今日收攤啦?梁公子。”
梁星河點頭客氣的叫人,“菜大娘下午好。”
菜娘姓菜,祖祖輩輩就是搞集市攤販管理的,已經無法追溯是先姓菜祖上才開始做這個行當還是先做這個行當之後祖上為了吉利改的姓氏。
直接帶著清若往前走,“走走走,我帶你去看,有個大爺拿來的不錯,賣的也便宜。板栗我早上買了,個大又甜,就是來晚了,好位置沒趕上。”
“嘿嘿。”清若跟著菜娘,側頭和她說,“還是跟著菜娘容易買好貨。”
清若剛開始支攤子時候就會送餛燉來給菜娘吃,偶爾帶點雞腿雞翅膀給她小孫子,一來二去關係就好起來了,哪家菜新鮮、便宜、哪家稱得準、哪家種子好,都是從菜娘這來的消息。
這些菜可能每日隻買一點點沒分彆,但是清若支攤子,有幾樣每日都需求很大,很細微的差距在她這也很大。
菜娘說的大爺在市集裡麵,一路進去,雖然今日人多嘈雜,但不少攤販看見她都會打個招呼。
小姑娘彆看年紀小小的,為人處事有一套,嘴甜會來事,還舍得。所以大家都喜歡和她做買賣打交道。
清若也一路笑著叫人。
梁星河跟在她旁邊,看她如魚得水的舒適狀態,感慨頗多。大概在她麵前,他真的是梁豬豬吧。僅是會讀書,還大半是占了男孩子這個天然優勢。她如果讀書感覺也不會比他差,畢竟小姑娘聰明又能吃苦。
兩個人買了核桃和板栗,梁星河提在菜籃裡,她手裡抓了一把板栗,邊走邊啃。說是一把,其實她手有點小,這板栗又大又飽滿,也就拿了四五個。
啃了一個,哢擦哢擦跟小鬆鼠一樣,轉頭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好甜,晚上我們炒板栗吃吧。”說著還咽了咽口水,把美味演繹得非常極致了。
梁星河拉著她的手臂護著她躲開人流,點頭,“好。”
她被他半圈著,手肘拐了拐他,“你吃一個嘗嘗。”
人多,他要提東西,護著她,搖了搖頭,“不餓,回去再吃。”
清若哦了一聲。而後拿了一個咬了一口,深褐色的板栗外殼崩開,她兩隻手掰開,露出裡麵嫩黃色的栗子,還卷著一層軟軟的外皮,因為梁星河圈著她,不擔心撞到人,她便低著頭專心的剝。
剝完之後遞到他嘴邊,“張嘴。”
少年視線掃下來,眉目含春,聽話的張嘴,因為走著路,舌尖抵到了她的手指。
有一點點濕濕的熱意。
清若沒注意,喂了他一半,剩下那半就自己吃了,含在嘴巴裡臉頰鼓鼓的問他,“甜不甜?”
梁星河視線落在她指尖上,眼眸暗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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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有多甜?
是值得某豬餘生去換的甜。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