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一路點頭致意過去,今晚是秦淮景的主場,她也是賓客,並沒有喧賓奪主的意思。
到了顧海生麵前,郭海生伸出大手,又是急切的動作又是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她的手腕,“來,囡囡坐老爹旁邊。”至於跟在她旁邊的顧恒,就像沒看見。
畢竟老頭子兒子太多,不管姨娘生的還是他這個正經少爺都一點不值錢。隻有他姐這個唯一的寶貝閨女才是掌上明珠,才是心尖疙瘩肉。
畢竟什麼趙錦兒之類的,都是原來老爺子為了他姐考慮,領養回來打小陪著他姐長大的。
再有瞧瞧他姐這些年把一個賽馬場經營成現在赫赫有名的大上海,老頭子現在對他姐不僅是掌心寶,那還是十分驕傲。
顧恒習慣了,非常自然的在清若坐下後自己就坐在了旁邊,還伸手給他姐遞了杯果汁。隨後十分自然的開始和旁邊的幾個叔叔伯伯聊天。
至於顧海生這,見了閨女第一句話自然是,“囡囡又瘦了。”
清若懶洋洋的,十分隨性的靠著沙發,稍微偏頭看著他,“沒有,還胖了點。”
顧海生顯然不信,又開始不厭其煩的交代,“囡囡要多吃一點,喜歡吃什麼咱就吃什麼。”
清若笑了笑,沒想接這句話,視線剛好看到顧海生身後的劉輝,一直嚴陣以待的劉輝趕緊點頭,稍微彎腰,“大小姐晚上好幾日不見,您光彩更甚。”
清若手裡晃著方才顧恒遞給她的果汁杯,視線看著劉輝,帶著點親和的笑意,“劉堂主看著也是神采飛揚。”
劉輝原本看見顧恒跟著她下來有些緊張,這會兒心裡舒了口氣。舉杯過來示意她,“屬下全賴幫主照顧。青龍幫蒸蒸日上,屬下氣色自然好。”
一群人正坐著說話,秦淮景帶著李局座和副官從宴會廳大門進來。
常山先上台,說了些開場的客套話。剛好卡著七點宴會開始的時間,秦淮景上台發言。
宴會廳的背景音從常山上台就停了,這會秦淮景在萬眾矚目中走上高台,軍裝的冷硬貼身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
場麵話和一些寒暄話常山已經說完了,秦淮景話不多且直入重點。
寥寥幾句話簡短卻有力。大致表達了一下會決定來上海,大家見麵,了解上海的形勢,是為了共同發展。
北洋軍統目前有北平作為華夏的一個根基吧,希望能在現在的形勢下,促成上海和北平能有良性的聯動,能解決或者能克服現在的一些客觀困難,讓上海和北平能聯動起來,共同保證華夏的主權安全,實現共同繁榮。
秦淮景的發言時間比較短,之後便宣布了今日大上海準備的其他娛樂板塊開始開放,大家自便。
不管眾人心裡作何感想,但秦淮景這段發言結束,整個宴會廳都是響亮的掌聲,似乎很同意,很讚成也願意配合他的說法。
清若同樣在下麵不緊不慢的鼓掌,顧恒一邊鼓掌,一邊視線繞了一圈,稍微側頭靠近清若,“姐,單子墨沒來嗎?”
清若輕聲回答他,“宴會正式開始時,西楠說下麵人統計沒有在簽到表上看見他的名字。
顧恒嘖了一聲,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我倒是看見單幫底下兩個堂主了。剛剛還聽著說單幫前兩天在內部說是要清理門戶,該不會把自己清理出去了吧。”
他話音剛落,在清若身邊的西楠,就看著門口似笑非笑的開口。“恒堂主,知不知道有句話。”
顧恒嗯了一聲,“什麼話。”
清若看見西楠的動作,也轉頭看去,順便接了這句話,“說曹操曹操到。”
顧恒這才轉頭看向門口。
遠遠的,人看的不是很清晰,再加上清若也沒有見過單子墨本人,隻是感覺,現在這個點出現,這手腕上還包著繃帶來的,大概率是他了。
逆著光,再加上距離遠,隻能看清大概的人物輪廓。顧恒眯了眯眼,哪怕看不清麵容。但是,單子墨這人每次見麵給他留下的印象都很深刻,這人周身好像有一種特殊的氣場感覺。
不像是顧海生那樣□□裸的江湖莽漢氣息,也不像秦淮景展現出來的上位者,掌控全局,發號施令的強勢。
單子墨這人,給人一種莫名的遊離感。
好像遊離於規則,權利之外,像是生活在懸崖底部的野狼,明明很危險,卻又感覺像是在世俗隔離之外。
顧恒有一次去北邊辦事,路過一個麵攤,聞著香味就往那看了一眼,就瞧見單子墨一個人坐在那吃麵。
顧恒當時坐在車上,因為對麵有車輛過來,路不太寬,就在等待讓車。他和單子墨隔得非常近,就是這樣,他清清楚楚看到對方的臉,還是有些不敢確認這人是他認識的單子墨。
畢竟當時穿得普普通通一個人坐在路邊麵攤吃麵單子墨,和帶著小弟進侖國人開的咖啡店收保護費,囂張跋扈,打起架完全不要命的單子墨差距太大。
坐著吃麵單子墨抬頭看見他,話語很平靜,“要吃嗎?”
顧恒當時滿腦子都有些淩亂,一邊在思考現在乾掉單子墨對青龍幫的好處,一邊在考慮要不要吃一碗,看著真的有點好吃的樣子。
現在逆光而來,包著一隻手臂,看起來氣息危險而遊離的人就非常容易辨認。顧恒眯眼,點了點頭,“是他。”
清若正要說話,眼前的光被擋住,金發藍眼的查普曼站在她麵前,笑得溫柔紳士,“尊貴而美麗的顧小姐,有幸邀請您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