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是他熟悉的聲音,“待會得去接男朋友,我今晚不喝了。”
裴時不自覺彎了嘴角,眉眼間皆是溫柔。
“嘖。”不知道是誰不高興的歎氣,“不是說玩玩嗎?怎麼著還沒玩膩?”
這一句,哪怕裴時這會酒意上頭都停住了腳步,席嘉樹也聽見了,暗叫不好,就要上前打招呼,被裴時拉住了手臂。
席嘉樹轉頭看他,裴時的麵容在有些昏暗迷離的燈光下顯得幽深的遙遠。
她懶洋洋的話語,帶著輕和的笑意,“還沒玩夠啊。”
下一句,是秦晟接的話,“趙延,你是不是輸不起?我們這不是防著分手後你不認賬了嗎?”
後來呢?後來好像是昏天暗地的酒意直接翻湧上了頭。
是,她追他和他在一起是她和秦晟和彆人打賭,秦晟一開始不同意,還是考慮到了席嘉樹和他是室友這層關係,怕兩方難看,是後來他們兩之間也加了賭注。
外麵大雨傾盆,這條是大學城有名的酒吧街,正門馬路寬廣,後門則是狹窄的巷子。
屋簷很短,裴時站在屋簷下方,不過幾分鐘,滿身濕意。
他是抱有幻想的,他是想把此事揭過的。
他問她,我們在一起你是認真的嗎?
少女豔麗張揚的眼眸在狹窄的巷子裡勝過天邊月,她是那麼不在意的口吻,“你知道啦?那我們分手吧。”
是通知,沒給他能緩和挽留的餘地。
她轉身離開時候裴時還是伸出了手,擋住他手的,是秦晟,秦晟隻是搖了搖手機,“賭注到了。”
畢業證已領,宿舍已經搬空,裴時之前為了她方便,租的房子距離學校很近,她去看過,對此態度還可以。
裴時花了心思布置,全是少女氣息的軟和。
此後的歲月,這段荒唐笑話就此塵封。
他再回校去做演講時她已經畢業,甚至於分手的原因,除了他和顧清若,隻有席嘉樹和秦晟知道。
兩人從未多言,他們就似乎就是世人口中那樣,不適合,分手了。
那晚上的雨又大又綿長,狹窄的巷子裡積水很深,以至於他多年後對那種涉水的濕冷感記憶深刻。總是在雨夜夢見那些塵封往事。
隨著生活時間往前推移,他身邊知道她的人越來越少,生活裡她的痕跡消失殆儘。他也越來越少夢見她……
裴時從夢裡醒來,坐起身開燈,彎腰去拿床頭的水杯,喝了幾口水緩和情緒。
拉絲一樣的黏膩感漸漸舒緩,床頭櫃的電子鐘顯示04:26。
他起身到窗邊去拉開窗簾,巨大的落地窗瞬間灑進皎月的月光,這個時刻,小區裡萬籟寂靜。
裴時端著水杯站在窗邊,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思緒不自覺浮現起昨日。
項目的事談完,幾家公司負責人都先行離開,席嘉樹綴在他後麵慢悠悠的晃進辦公室。
他是常客,秘書態度比較親近自然,“席總喝點什麼?”
席嘉樹坐在沙發上,動作大大咧咧的靠著,手裡抓了一本財經雜誌在翻,抬頭朝秘書一笑,“都可以。”
秘書給他上了他常和的普洱茶。
退出辦公室時帶上了門。
今日席嘉樹的狀態就奇奇怪怪,裴時一定程度習慣了他的跳脫,這會忙著做事,沒搭理他。
席嘉樹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跟裴時說一聲,咳了咳,把手的財經雜誌扔在桌上,起身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前,雙手撐著,“裴哥。”
裴時視線斜過來,席嘉樹不可控的摸了摸鼻子。
怎麼突然就有點慫了。
轉開了頭,乾咳一聲。
裴時不是追問的性格,也沒耐心和他耗,繼續做事。
猝不及防的,席嘉樹開口,“嗯……顧清若最近可能不大好。”
**
顧清若啊。
——【黑匣子】
作者有話要說:新故事開始啦~
嘿嘿嘿,末世繼續排隊。(我皮癢了,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