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和裴時最先到飯店,因為人多,成峰定的是一個小型宴會廳,裡麵有六張10人桌,他們一行人差不多五十個人,之前成峰確認過人數,每張桌子便放了8個椅子。
這會兒還沒上熱菜,桌子上放好了碗筷,酒杯以及一些涼菜甜點和水果。服務員帶他們到包間門口,清若往裡麵看了一眼,拉了拉裴時的衣袖,示意他,“包。”她的包在裴時手上拿著,裴時把包遞給她,清若便問身邊的服務員,“請問衛生間在哪?
服務員朝她示意,“您好,這邊直走左轉。”清若笑著道謝,問裴時,“你要不要去?”
裴時點點頭,“走吧。”
兩個人便沒有進包間,而是一起去衛生間。
轉過轉角便看到了衛生間的標識,男士女士的分彆在兩邊,兩人在門口分開。
裴時出來外麵等她,手摸到了口袋裡的煙盒,煙癮有點竄起來,但想到顧小姐的狗鼻子,手指扣了扣沒拿出來。
清若在裡麵補妝,動作有些慢。
出來看到裴時在轉角處站著,他這樣隨意站著的姿勢也是背部挺直,沒玩手機,除了沒繃得很緊之外,和站軍姿也沒什麼分彆。
她帶起笑意,把手裡擦水的紙扔到牆邊的垃圾桶,朝他走過去,“你怎麼不先過去。”
裴時側頭瞧她,她皮膚狀態好,瑩白光潔,這會雖然看得出來是化了妝的,但是臉上一點粉感都沒有,似乎就是皮膚自身的狀態,紅唇嬌媚,眉眼間帶著笑意,像是夜晚來臨時準備出門覓食的精怪。
他視線落在她看起來漂亮又柔軟的紅唇上,話語輕輕,“等你。”
裴時伸手去接她手裡的包,包裡東西不少,再加上包包本身的質感,稍微有點重量,清若十分適應良好的遞給裴時。
兩人回到包間坐下,這一會功夫包間裡上了更多的東西,水酒飲料、餐食工具。
他們兩正說著話,其他人到了,裴時和清若的座位挨在一起,這會眾人便陸陸續續坐下。
人一多,原本巨大寬闊的空間就開始熱絡熙攘起來。
那邊幾個人在準備酒杯要給眾人倒酒。
劉山莘站在旁邊問裴時,“裴總今晚喝酒嗎?”
他說話什麼不小,是光明正大的問。
裴時旁邊的清若聽見了,剛好跟上一個人說話結束,便轉頭過來,看似在聽兩人的對話,等著裴時回答。
其實借著桌布遮擋,她用食指戳了戳裴時的側腰。
力道很輕,但裴時外套脫在她車上了,這會就穿著襯衫,她手指落在側腰那個位置,像是戳到了開關,一下子就從那個點開始酥酥麻麻向全身擴散。
條件反射伸手去握她的手。
清若被大掌翻過來在背後握住手,抽了抽,沒抽動,便用手指在他掌心裡胡攪蠻纏的鑽。
裴時聲音硬邦邦的啞,“不喝。”
劉山莘習慣性的點點頭,因為之前成峰問過顧總,顧總表示能喝,這會劉山莘便沒有再問清若,過去和在準備酒杯的眾人說不用準備裴總的。
而這邊,還在被裴時握著手指的顧小姐還在湊近一些,話語含笑,“裴總怎麼不喝酒啊?”
完全是戲謔揶揄的口吻。
裴時轉回頭來,眸光暗沉,含著警告,溫吞吞的吐字有種獵人饒有耐心的危險感,“裴某酒量不佳,怕喝醉之後對顧小姐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擾。”
清若挑挑眉,“困擾?半夜三點給我打電話叫我起床上廁所嗎?”
裴時眉眼間藏著笑意,“你要是有這個需求我可以定時為你服務。”
他一邊說著一邊握著她的手指在她手臂上劃過,很輕的力道,而力道太輕反而讓人竄起些雞皮疙瘩。
清若猛地把手抽回來,瞪著他,心裡想著裴時是真的臉皮變厚了。
裴時勾著嘴角,漫不經心的閒適,“可以提供360度環繞音叫醒服務,顧小姐要嘗試一下嗎?”
清若懶得跟他搞這些明裡暗裡的騷話,直接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裴時瞬間帶上了痛苦麵具,強撐著沒出聲。
顧小姐,哼!
清若酒量很好,這點大學兩人談戀愛時裴時就知道,他身邊關係近的愛玩愛鬨的就是席嘉樹,但是席嘉樹家教挺嚴,加上學習有些費力,出去玩的時間並不多。
顧小姐則不一樣,她心野得很,好像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去嘗試,想去玩,偏偏占儘老天偏愛,接觸的東西,短時間內哪怕不精通,她也能上手。
她朋友圈子相對比秦晟還廣,和他在一起時候她會照顧他的心情和感受,時常都是兩個人出去玩,攀岩、騎馬、滑雪、蹦極、滑翔、甚至於跳傘。
她似乎對這個世界有發散不完的好奇,也有無限嘗試的勇氣了精力。
還有,試錯的膽量和心態。
偶爾她朋友的場子躲不開,裴時表麵不說,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高興的。小姑娘太耀眼,惦記她的人太多,他不喜歡。
但是她的性格,又沒辦法直接了當和她說,也不能切斷她和朋友。
她那樣的性格,就是因為擁有諸多、因為感受過滿滿的愛意、隻有身邊有很多溫暖的包容,才會反耀出更盛燦的光芒。
裴時很少喝酒,酒量差。而且在她朋友的場子裡,他就是不想與人為善,哪怕是大家一起舉杯時候舉個茶杯他都不太樂意。
當然,如果為了她,他也可以勉強。
第一次在她朋友的場子裴時便沒怎麼給麵子,周身清冷淡漠的氣場如有實質,隻有握著她手,摟著她時候才會透出溫柔的一麵。
顧小姐的神經大條,向來是有選擇性的大條。
那時候她對他好,念著他的喜好,總能輕易捕捉到他所有細微的心情變化。
於是之後差不多兩三個月,裴時和她在一起都是她一個人,她身邊連秦晟都隻是偶爾出現很快離開。
裴時那時候隱隱有感覺,但那是第一次戀愛,也不太敏銳,隻覺得她真的是天下第一可愛,其他的沒抓出來。
然後是秦晟生日。
前一天清若就特彆乖甜,兩人一起吃晚飯,難得她一點沒撒嬌沒作妖,一口一個哥哥,酥得他全身骨頭軟。
晚飯後她說出去走走,去商場買點東西,裴時自然陪她。
路過小賣部,說買水。
顧小姐那天手握住了可樂,裴時那天被哄得飄飄然,很自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彆喝可樂啦。”
顧小姐僵了一秒鐘,而後放下了。“好。”
裴時也隻是一說,壓根沒想過她那麼乖。
而後便是小姑娘嬌嬌的要背,裴時那時候真的是她說什麼都好。
路上他背著她,她腦袋靠在他肩頭,說話間的熱氣一下一下撲脖頸。
他有些難受,偏著想躲,但是人在他背上,能躲哪兒去。
小姑娘說,“哥哥,明天秦晟生日,我們去給他挑個生日禮物。好不好?”
我們這個詞就很靈性,裴時即便知道她今天的乖是有所預謀,還是心甘情願,“好。”
她吧唧一下吻落在他後背衣服露出來的脖頸處,故意沾著濕氣,而後有小口溫柔的親,“哥哥最好了。”
過了很多年,裴時還記得那時候心頭悸動的酸脹,怎麼會有這麼寶貝的寶寶啊。
那天在商場,秦晟的生日禮物確實是裴時挑的,清若沒發表一點意見。
回去路上,裴時提著禮物袋,牽著她的手慢慢走,“給他定個蛋糕吧。”
旁邊小狐狸眼眸裡是得逞的笑,話語卻是逆向操作,“不用啦,肯定有很多人給他定,吃不完也是浪費。”
這會堅持的是裴時,“那你和他關係不一樣啊,從小到大的,也算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肯定要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