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避鱗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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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熄滅的蠟燭青煙在窗欞前飄搖上浮,桌案上擺放的供詞摞成一堆,縣令胡炯手中的狼毫落下最後一筆,然後將那頁紙張雙手呈到景國公主麵前。

蘇晴沄接過那頁整理完的審訊結果,跟西九嶺並肩端詳。

一夜審訊四十三人,李琦的效率不可謂不快,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審出了東西。如今除了還在審訊中的劉大,其餘天神教徒招供的內容已經全部歸納在這頁紙上。四十三份供詞互相印證後,可以確認出以下幾點真實信息:

一、這些人都是隸屬於柳城分殿的天神教徒,盧嚴也是普通教徒,而劉大是副殿主。至於殿主,每次都戴著麵具,沒人見過其真麵目;

二、隻有殿主和副殿主有權力與聖殿聯係,其餘教徒不知道教主是誰,也不知道聖殿在哪裡;

三、分殿每旬有一次集會,聚集場所為地下祭壇,信號由副殿主發出,教徒隻要留意牆上的記號,按時通過密道進入地下祭壇即可;

四、劉大這次發出的信號是切斷聯係、集體潛伏;

五、避鱗蟲的用途教徒不知道,之前獻祭用的都是生人,據副殿主說,那些生人都是他和殿主尋來的散修;

六、所有人都沒見過盧嚴的那枚銅錢。

“盧嚴是普通教徒?”蘇晴沄覺得這第一條就有問題,“那為什麼隻有他的住處沒有跟祭壇連通的密道?而且他還能布下金丹級彆的幻陣,怎麼可能隻是個普通教徒?”

“關於這一點,下官也覺得可疑,但那些教徒供述一致。起初下官猜測盧嚴是戴麵具的殿主,但詢問結果可以肯定盧嚴曾多次跟殿主出現在同一場集會,”說到此,胡炯沉吟片刻,“會不會盧嚴有其他身份,而這個身份是對普通教徒保密的?”

蘇晴沄微微點頭,覺得這個猜測確有可能。

兩人討論供詞的時候,西九嶺就隻是靜靜地坐著,視線始終停留在那最後那一條上麵——所有人都沒見過盧嚴的那枚銅錢。

他可以十分肯定盧嚴身上的銅錢就是他夢見的那枚,按理說夢見術給出的都是與身份相關的重要信息,可至今為止卻沒有任何人見過這枚銅錢,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正想著,牢房的方向傳來一陣嘈雜聲。

片刻後,李琦擺動著圓滾滾的身體,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看見西九嶺就要往下跪。有了秦府外那次經驗,西九嶺這回反應及時,抬手用靈力托住了他。

李琦也醒悟過來要保密掌門身份,於是直接開口:“稟、稟告師兄,劉大自戕了。”

!!!

“死了?”縣令胡炯最是心急,“如此關鍵的人物,為何這般不小心!”

他還指望著從劉大嘴裡問出天神教潛伏柳城的真正目的呢,怎麼就給審死了?果然不該相信這幫穹山的家夥!

李琦根本沒在意胡炯的質問,隻一心關注著掌門的反應,當看到掌門深不見底的眼中波濤暗湧,他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大聲道:“請師兄責罰!”

這一次,西九嶺沒有攔他,責罰是必須的。

蘇晴沄也知道劉大是最重要的人證,如今被審死了,往輕了說是玩忽職守,往重了說就要懷疑審訊人殺人滅口……

可她還是不習慣見人下跪,於是小聲嘟囔了一句:“跪著也沒用,不如起來說清楚吧。”

說是小聲嘟囔,可這屋裡兩個假金丹、兩個真金丹,誰還能聽不見?

李琦跪在地上都快要嚇死了,誰不知道掌門說一不二,最討厭彆人越俎代庖?這一求情是要把他往死路上趕啊!完了,完了,這回彆說倒立抄門規了,就是清洗全宗淨房也不能抵罪了,杖刑?鞭刑?該、該不會去思過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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