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機,查了下,最後又把手機放回褲兜裡。
“他是誰?”許承嶼問。
許容康端著茶杯,輕輕吹著茶水,抿了兩口。
“談爅,消防第六大隊的消防員。七年前,小夥子在一次搜救行動中犧牲了。”許容康放下茶杯,看著許承嶼,補了句,“他們本來都要領證了……”
***
回來的時候,喬思然在樓下遇到了鐘珩溪。
“喬思然!”鐘珩溪叫住她。
喬思然停下腳步看過來,手裡還拎著下班後在菜場買的菜。
女兒的長相真的是隨她,連眯著眼睛,目光中染著迷惑看人的樣子也像。這樣的目光最具誘惑力,難怪像許承嶼那樣的豪門少爺也扛不住。
看清是鐘珩溪,喬思然下意識地轉頭。
“喬思然!”鐘珩溪又叫了聲,快步走過去,拉住喬思然的胳臂。
喬思然神色淡淡,看著鐘珩溪,說:“任太太找我什麼事?”
“你為什麼又不接我電話?”鐘珩溪問,有點氣急敗壞。
自從得知喬思然懷孕後,天知道她打了多少電話。
喬思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任太太,你能二十多年不聯係我,其實我們也沒有聯係的必要了。”
鐘珩溪深吸了口氣,硬生生地壓下了想要大叫的衝動。
“沒必要聯係?你懷孕了,我還得從彆人口中得知,你覺得沒必要聯係?”
“你找我原來是為了懷孕的事。”喬思然怒極反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瘋的。
她還小的時候,鐘珩溪沒覺得有必要聯係她;
後來喬禹明犧牲後,她還是沒覺得有必要聯係她;
再後來,奶奶走了,談爅走了,隻留下她一個人的時候,鐘珩溪依舊沒覺得有必要聯係她。
現在,她懷孕了,鐘珩溪倒理直氣壯地覺得有必要聯係她了。
有時候她真希望鐘珩溪像早些年那樣對她不聞不問,她起碼還能落得個輕鬆。
鐘珩溪撫著胸口:“孩子是許承嶼的吧?”想到那天許承嶼在任崢生日宴上的反應,覺得自己這話是多問了,“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許承嶼他不是什麼好人,他不會和你結婚的。我叫你跟他分手,你聽了嗎?現在好了,還搞出了個孩子,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說我要拿你怎麼辦?”
喬思然有一瞬的錯愕。
鐘珩溪竟然在意起她的狀況了?
耳邊依舊是鐘珩溪的喋喋不休:“許承嶼要訂婚了,你不會要拿孩子作籌碼吧?喬思然,我跟你說,許氏和梁氏有合作項目。許承嶼和梁倩的訂婚要是吹了,你知不知道許氏要虧損多少?”
喬思然氣笑了。
她怎麼會認為鐘珩溪是來關心她,關心孩子的。
鐘珩溪這是擔心她拿孩子作籌碼攪黃許承嶼和梁倩的訂婚吧?說是擔心許氏要虧損,其實擔心的是任崢要虧多少吧?
鐘珩溪尖著嗓子:“你還笑?懷個私生子你很有麵子嗎?”
喬思然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冷靜下來:“任太太要是擔心許承嶼和梁小姐的訂婚會因為我被影響到,從而波及到你們任家,那我告訴你,我和他已經分了,這孩子跟許承嶼沒關係,我也絕不會把孩子當籌碼達到任何目的。
“孩子我會帶大她/他,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會為了孩子去打擾你的。”
“喬思然!你怎麼說話的?”鐘珩溪忍不住怒上心頭,大概也發現自己聲音太大,已經有路人頻頻朝她們這邊看過來了,她稍微放輕了點聲音,“你要生下她/他?你想過一個人怎麼帶孩子嗎?”
“奶奶能一個人把我帶大,我也能一個人把她/他帶大。你放心,我會愛她/他,阿煙會愛她/他,這個孩子什麼都不會缺的。”
***
晚飯後,喬思然提了袋廚衛垃圾下樓。
晚飯她燉了湯,還做了海鮮兩麵黃。
她的兩麵黃做得特彆好,蝦仁、墨魚片、草菇做澆頭。
現在不是季節,等冬筍上市了,再切點筍片就更絕了。
蝦仁是現剝的,剝下的蝦殼還有魚骨魚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