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然抬頭看他,他還盯著談爅的肖像,似乎沒聽到鈴聲。
“你的手機響了。”她提醒道。
許承嶼輕輕地“嗯”了聲,從褲兜裡掏出手機。
“喂?”他聲音依舊喑啞。
喬思然往旁邊讓了讓,她並不想偷聽他聊電話。
劉特助:“許總,之前跟您說的那件事查清楚了。”
許承嶼眉頭斂了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劉特助說的是哪件事。
“哪件事?”
劉特助好心提醒:“談爅,談先生……”
許承嶼轉頭看向喬思然:“說!”
“談先生,他是您心臟的捐獻者。”
***
喬思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刻許承嶼眼裡的情緒。
是失落、是落寞,是難過,也許還有彆的,但她讀不懂。
她輕輕搖頭。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許承嶼在這,她不想多逗留了。她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許承嶼卻摁住了她的肩頭。
“思然,”他又喚她,聲音更喑啞了,看向她的目光裡有種落寞但仍懷一絲希望的情緒,“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這樣的目光喬思然記得。那回他也問了她一樣的問題。後來他沒再提起過,她也沒放在心上。
今天他又問了,定是得到什麼消息了。
她看著墓碑上的肖像,眼眶有點濕潤:“我很抱歉。”
“我不要你說抱歉。”許承嶼大口呼吸,胸口似乎被什麼堵著,讓他喘不過氣來了。他摁在她肩頭上的手更用力了。
“我真的很抱歉。”
她似乎隻會說這句了。
“是為了那顆心臟是吧?”許承嶼笑了起來,眼裡拉滿血絲。
他長得實在是好看,特彆是笑的時候,有種妖孽的氣質。
喬思然昂起頭,承認道:“是。”
許承嶼隻覺得胸口脹得快要爆裂開了。他想起了在SILVERWING酒吧門口遇到她的時候,她眼底的溫柔;想起了她幫他量血壓,聽心跳時,她顫抖的手;想起了她趴在他的病床邊,被他吵醒時,喚他“阿爅”時帶著的柔情……
她所有的情意都是為了那個叫談爅、差點跟她領了證,死去了的男人。
原來,在她的心底,他什麼都不是。在她眼裡,他唯一的意義是那個人的載體。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跟自己說,他不需要去羨慕嫉妒彆人,他也有愛他的人,以及他愛的人。
真是好笑啊!
她愛他嗎?
自始至終,她唯一愛他的是那顆彆人的心臟。
“你和我做的時候,想的也是他?”許承嶼咬牙切齒地問道。
喬思然的臉色瞬間煞白。許承嶼甚至以為她要暈過去了。他突然想抱住她,把她揉碎。但他做不到。
是她先殘酷的。
她惹了他對她動心後,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喬思然踉蹌兩步,開口時,聲音裡已有了明顯的哽咽:“我們換個地方說。”
他咬著牙,卻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為什麼要換個地方說?你不想讓他聽到?你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做的時候有多快樂?不想他知道你在我身下有多乖順?”
全部的惡意在這一刻溢出。
喬思然的臉更蒼白了,全身抖得厲害,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