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群聊】
暴打鮮橙:這個群裡沒有方遙吧?
地藏:放心,臨時建立的,沒有。
火龍果著火:方遙在【七月半】裡不是已經教訓過這個姓趙的了嗎,怎麼還沒解氣?
天罡地煞風雷陣:他要就此消停當然就沒事兒了,誰讓他又來騷擾羅漾。
暴打鮮橙:是挺煩,但他騷擾的是羅漾,有過節的也是羅漾,和方遙有什麼關係?
我是一匹好人:惹隊長就是惹全隊,方遙當然應該生氣。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和笑笑也是隊員,怎麼還安安穩穩坐在這裡,也沒釋放殺氣。
我是一匹好人:羅漾白對你倆好了。
十年少:……
天罡地煞風雷陣:……
真是人間太歲神:好人,帶入【七月半】,你欺負張三,看李四弄不弄死你。
我是一匹好人:張三李四不就是師兄弟嗎,和隊長隊員的關係很類似,我說惹了隊長方遙生氣,沒毛病啊。
真是人間太歲神:……
我是一匹好人:?
真是人間太歲神:沒事兒,就是覺得老煙任重道遠。
地藏:對了,Smoke呢,還有燒仙草也沒見著,他倆不知道有人要跟羅漾一對一?
火龍果著火:不能吧,我和橙子都收到風過來觀戰了,他倆能落下?
真是人間太歲神:燒仙草弄車票去了。
地藏:進高難度旅途了?
我是一匹好人:一個人?怎麼沒講,咱們都可以過去幫忙啊。
真是人間太歲神:夢完黃金夢黃粱帶他去的,有社長帶,輪不到我們這些外人幫忙。
天罡地煞風雷陣:[嗅一嗅]
天罡地煞風雷陣:[空氣裡有哀怨的味道]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是情感小雷達]
真是人間太歲神:……
暴打鮮橙:那老煙呢,不能也進旅途了吧?
真是人間太歲神:旅途倒是沒進,就是被“送你上路”那幫人纏著呢,他正式提了退社,提容易,想脫身可難。
“怎麼不早說!”一匹好人急得直接站起,連群聊都不用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太歲神眼疾手快把人拉住:“你乾嗎去?”
“幫忙啊,”一匹好人急著把胳膊往外掙,“他們社那麼多人,一人一下也夠他受得了。”
“你消停點吧,”太歲神淡定自若,“老煙早預料到了,囑咐我務必摁住你,不然他一個人本來能脫身,也得讓你攪和黃了。”
一匹好人愣住,滿腔熱血被這盆冷水潑得冰冰涼,心情全寫在臉上。
“那家夥特沒良心特不領情是吧,”太歲神半認真半調侃,“反正你還沒答應他呢,現在拒絕要這個‘外援’也來得及。”
於天雷仔細觀察太歲神:“我怎麼感覺是你沒撈到幫燒仙草進旅途弄車票,就看不得人家‘一匹好煙’冉冉誕生呢。”
太歲神:“……”
暴打鮮橙、火龍果、地藏:“一匹……好煙?”
於天雷:“一匹好人和老煙,組合名‘一匹好煙’,是不是很完美?”
悻悻坐回的一匹好人咕噥:“什麼鬼。”
武笑笑一心二用,一半看球場,一半聽群聊,然後覺得天雷同學還挺有取名天賦的。
要說這籃球館裡有誰是一心一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籃下的,除了對決中的羅漾和趙青澍,那就隻剩方遙了。
昨天羅漾收到私聊後沉默半天,才給趙青澍那邊回了同意。
這完全出乎方遙預料,他以為羅漾壓根不想再跟這個人扯上任何關係。
“是不想,但又覺得吧,總避著也不是個事兒……”彼時的羅漾仰麵躺進床裡,雙手枕在頭後,不知是夜深有感而發,還是被趙青澍的約戰勾起了往日回憶,在靜謐的夜燈光亮裡,幽幽說著,“其實仔細想想,我那個時候真挺狂的,覺得自己橫掃體校,在籃下無敵……”
方遙安靜聽著,但心裡想的是,哦,開始反思了。
果然,羅漾下一句是:“要是我現在遇見一個這樣的家夥,估計也會覺
得很煩很討厭。”
“?_[(”
:“所以你準備原諒趙綠樹了?”
“怎麼可能,”羅漾想也不想,“我狂是我的問題,他坑我是他的問題,一碼歸一碼。”
這還差不多。
方遙勉強接受,但仍然搞不懂……
“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答應他是吧,”羅漾不用看雲星仙女,聽剛才的語氣都能猜到對方的大致想法,他耐心解釋道,“不是為他,是為我自己……”
方遙聽得專注,以至於坐在今天的球場邊上,他仍能一字不漏回憶起羅漾當時說的話。
他說:“這麼多年,我一直假裝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我改變衝動性格,我學會克製和圓融,可每當夜深人靜想起來,我還是會憤怒,再一次遇見趙青澍,我比以前更想揍他。那一刻我才不得不承認,這事兒沒過去,它一直是紮在我心裡的刺,不徹底拔掉,太影響我走向新生活了。”
揍一頓不能解決的事,打一場球就能解決?
方遙不懂。
然而羅漾似乎認為可以。
球場上的自動記分牌——15:12
身高不占優、體型更是劣勢的羅漾,落後三分。
其實不止身體條件,趙青澍作為一個職業球員,這些年經曆的訓練、對抗,都不是羅漾一個大學業餘籃球隊能比的。或許曾經在體校,羅漾技高一籌,可現在他能和趙青澍拚到隻差三分,已經很不容易了。
夢斷後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唰——”
無法突破趙青澍兩米高健碩身材鑄就的銅牆鐵壁防守,羅漾隻得靈活後撤,再次選擇外線起跳,又一個空心三分籃。
15:15,平。
羅漾這15分裡除了一個籃下突破,一個罰球,剩下12分都是外線三分。
場邊的親友團振奮起來,於天雷和一匹好人帶頭喊:“羅漾加油,滅他——”
三分線外的羅漾,卻沒再逼近防守拿到籃板球的趙青澍。
後者持球站在無人防禦的籃下,一臉懵逼看向三分線外的對手:“你乾嘛呢?”
才15分就已經汗流浹背的羅漾,抹一把臉,瀟灑宣布:“不玩了。”
趙青澍不滿嚷嚷:“打平就不玩了?怎麼,怕輸啊。”
羅漾笑一下,帶點無奈:“本來就打不贏。”
趙青澍愣住,沒藏好眼中錯愕。
“你放水放得太明顯啦,”羅漾聳肩,“真想讓我贏也用心一點。”
趙青澍:“……”
“其實本來我想陪你打完的,但要真假裝什麼都沒看出來,不就讓你得逞了,”羅漾一本正經闡述心路曆程,“然後你就會覺得已經讓我贏一次了,咱倆兩不相欠,你不用再被負罪感折磨,”輕瞟昔日的校友一眼,“想得美。”
完全被看透的趙青澍,啞口無言。
但又覺得哪裡不對,他是真想道歉
,除了讓羅漾贏一次,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方法。
“你彆打籃球了。”
羅漾忽然說。
趙青澍身形一震,滿臉驚詫:“你說什麼?”
“你不是想贖罪嗎,那就彆打籃球了,”羅漾說得輕鬆,“或者退一步,放棄職業聯賽,跟我一樣念個大學,打打業餘校隊,這樣我就心理平衡了。”
趙青澍握緊雙拳,仿佛緊繃著身體裡衝撞的強烈情緒,手裡的籃球掉到地板上,砸出沉悶聲響。
“做不到啊。”羅漾一聲歎息。
趙青澍雙眼脹得通紅,手臂和臉上都爆出青筋,可他嘴唇動了又動,吐出的卻是:“對不……”
“哎,彆說!”羅漾飛快打斷,一副沒商量的語氣,“彆說那句話,我不跟你和解,我也不會原諒你。”
趙青澍咬牙,身心煎熬般的痛苦:“你到底想怎麼樣?”
羅漾卻釋然地呼出一口氣:“這事兒我過去了。”
趙青澍定住,還維持著痛苦咬牙的表情,也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好半晌才張開嘴:“……啊?”
“我過去了,但你不能過去,”羅漾走到旁邊,撿起掉在地板上的籃球,在手裡掂了掂,“放棄夢想很難,如果做不到,就帶著彆人的怨念往前走吧……”
用力傳球。
趙青澍條件反射伸手,穩穩接住。
羅漾:“有命回家的話,球場上好好拚,彆浪費我的名額。”
……
五天後,樂園初級大廳儘頭。
這片地界平日很冷清,因為大廳的儘頭隻有一片砸不爛也敲不動的彩繪玻璃,繪著童真童趣的可愛圖案,與五顏六色販售機的大廳相得益彰。
但今天這裡聚集了十三個人——十個上車的,三個送站的。
本該其樂融融又略帶不舍的送彆場麵,因為多出的兩個“不速之客”,氣氛尷尬裡透著一絲劍拔弩張。
叫“不速之客”還不準確,應該叫“不速乘客”,因為十個上車人裡,除了羅漾、方遙、武笑笑、於天雷、一匹好人、Smoke、太歲神和終於拿到車票的燒仙草外,還有帶燒仙草進旅途裡一起拿到票的淩霄寶殿社長“夢完黃金夢黃粱”,以及曾在旅途裡救過Smoke於危難,之後就一直讓Smoke當社團工具人的送你上路社長“勃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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