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在看戲。
沈清秋是不敢,許知音恨不得魏子越能教訓他一頓,許知南也不知怎麼,好似並不急事情鬨大。
宋忬潼的力氣不比魏子越,她在旁先是叫了一聲,卻沒想到魏子越的手向上前方勾,手肘朝後蓄勢的衝擊力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整個人向後撞倒在鐵座椅上。
不知是什麼,折疊桌還是折疊椅吧,砸在她腿上,宋忬潼感受到一瞬的疼痛,不用看都知道,這遭身上大大小小都有傷口。
骨頭斷了吧,反正沒什麼知覺,動不了。
周斯宴推開魏子越,迫切地往地上掃了一眼,手腕還有擦傷,他甚至不敢去看她被壓著的腿,就將人抱起來。
手腕的傷口讓他一時脫力,他立刻用腿撐著,他不知道自己心裡有多慌。
他清晰的認知到,那一刻,比愧疚來的更快的,是害怕。
周斯宴睨了眼魏子越:“這離醫院近,還不去開車?”
魏子越在恍惚中點頭,走到前頭帶周斯宴離開。他把人放車後座,看見許知音許知南在車外時,他頓了頓,他探出身來,沒有上車,而是給兩兄妹讓了位。
周斯宴:“去醫院的路上,你先檢查她身上有幾處傷口。”
許知音微愣,目光停在他的手腕上:“你不上車嗎?你手腕的傷口......也要去醫院處理。”
周斯宴不耐:“那是我自己的事。”
見他這麼說,許知音並沒有挽留。
她上車後降下車窗朝後看,沈清秋在他身邊陪著,周斯宴隻是看了一眼,等車子發動就收回視線。
這個角度看去,許知音忽然就明白,魏子越輸在哪裡。
瞥開彆的不說,周斯宴在感情方麵挺有分寸的,明明自己也受傷,卻不會拋下女朋友,也會照顧女朋友的情緒,和其他女人保持適當的分寸。
但他真的不喜歡宋忬潼麼?
許知音不得而知,隻是看了眼身旁暈過去的宋忬潼,小心翼翼幫她擦汗,心裡有些感概。
“哥,你以後彆在外麵沾花惹草了。”
許知音知道,魏子越這麼上心對待宋忬潼,除了那幾分談不上的真心,多少有些見色起意的成分。
他要想將人追到手,總不能還想著外麵的鶯鶯燕燕。
她心疼堂哥,卻也知道,論真心,那是魏子越比不上他周斯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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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間病房,窗戶寬敞明亮,兩點,陽光正盛。日光灑在病床上,給宋忬潼蒼白的麵色捎來一絲暖意。
檢查結果出來後,宋忬潼也已經醒了。身上有幾處擦傷,左腿骨折,萬幸是手臂無大礙,她以後還要拉琴的。
宋忬潼得知結果後已經很知足了。
許家家教嚴,不能在外麵久待,魏子越叫司機送他們回去。
他送人下去再折返回病房的途中,撞見周斯宴和沈清秋,他們停在護士站,或許是要問宋忬潼的情況。魏子越沒多想,他上前谘詢醫院食堂。
他們並肩而站,周斯宴的手搭在護士站的大理石上,手腕纏著紗布,裡頭的棉花是透著點血。
他一來,兩人就沒有出聲了。魏子越想是礙於他自己,不敢問。
“跟我來吧。”
“她剛醒,左腿骨折,現在看上去挺虛弱的。”
魏子越說話語氣淡淡,也沒有去看兩人,像是交代事實,沒什麼情緒。
三人一齊走到宋忬潼病房門口,魏子越忽地停下,又交代一句:“我要去趟食堂,她還沒吃過東西。等會兒你看著點。”
他說這話時特意看一眼沈清秋。
周斯宴微愣,知道他留下自己隻是為了幫忙照看宋忬潼,倒也沒說什麼,隻道:“好。”
話落,三人就一齊進去了。
但沒想到,門後是宋照影的背影站在病房前;往前走,還有周斯宴的爸媽。
他們的視線一同落在周斯宴身上,繼而是沈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