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對麵的李香秀可就沒那麼多愁善感,好不容易搶到了一匹布就興高采烈的回家去了,什麼公主賜婚,她還急著回家做飯哩。
到家急匆匆放下布匹就去生火做飯了,心道還好去得早,午時吃飯時就將後頭幾人的對話當笑料說給剛下差的夫君說。
沒想到向來和和氣氣的夫君粗眉一豎,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可彆出去亂嚼舌根,這是要掉腦袋的。”
李香秀懦懦道,“這幾日不都在議論這事嘛,也沒見哪家有事哩。”
“婦人之見!此事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走向,你可千萬不能出去跟著瞎說,斷我仕途。”李香秀的夫君大喝道。
“你那仕途還沒石大姐家的公雞下蛋有希望,還仕途。”李香秀嘟嘟囔囔道。
麵前的男人頓時萎靡住了,苦笑陣陣。
外麵都快吵翻了天,長樂宮裡依舊平靜安詳,紅綃跪坐在塌上剝著青紅的荔枝,綠浮搖著團扇侍奉在旁,而江扶衡躺在貴妃椅上小憩。
江扶衡已經睡了好幾天了,自中秋晚宴那天起,就緊閉長樂宮大門,閒雜人等一概不見,管你是太後身邊的還是皇上跟前的,通通都吃了閉門羹。
宮裡宮外都道說長公主怕是傷心欲絕,隻有綠浮紅綃知道她們這位長公主是實打實睡了好幾天,不是在貴妃椅就是紅木雕花床,她們也分不清長公主是傷心還是不傷心,連勸也不知道從何勸起。
一小盤的荔枝剝完了皮,透白的果肉放在盛滿碎冰的玉盤子裡,紅綃朝綠浮打了個眼,綠浮心領神會地放下了團扇,隨紅綃出去。
“紅綃姐姐,殿下這樣睡著不會身體出問題吧。”綠浮擔憂道。
紅綃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天司馬公子同殿下都說了些什麼,回來便這樣了。”又道,“你那天都在攛掇些什麼,明明知道深夜出宮不妥,還好沒出什麼大亂子。”
綠浮滿不在乎道,“殿下既然想出宮,我們阻攔什麼。”
紅綃還要再教訓些什麼,一個小宮女腳步匆匆走了過來,“紅綃姐姐,柳小姐又來了。”
紅綃微微蹙眉,剛想替長公主回絕了,這幾日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結果柳小姐還上趕著來同殿下吵嘴。
“你等著啊,我去稟報公主。”綠浮搶著回答道。
紅綃連忙拉住綠浮的衣袖,“你這是做什麼?”
“殿下實在是不能繼續睡下去了,跟柳小姐吵吵也精神些。”說罷甩開紅綃的手,一邊小跑一邊大喊著“公主公主,柳小姐又來找你啦!”
紅綃氣得直發抖,這丫頭邊跑邊喊是要讓整個宮裡都聽見嗎?嬤嬤教導的禮儀規矩真的都叫狗吃了,也就是殿下一直縱容著她。
江扶衡睡眼朦朧間就被綠浮給搖醒了,綠浮趴在她的耳旁小聲道,“殿下,柳小姐又來找你了。”
揉了揉眼睛,意識還未回過神,迷迷糊糊回道,“那叫她進來吧。”
綠浮歡歡喜喜地回話去了,路過紅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