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本想教她些兵法縱橫之術,她卻摔壞腦子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直到如今,這丫頭連兵書上的字都沒能認全,也隻好作罷。
不過小丫頭雖然文武雙廢,種莊稼,做飯,織布縫衣……卻是一把好手。
這樣也好,笨點也好,傻人有傻福嘛!
她既然喜歡這種鄉村田間生活,他和魚浮便決定隱藏身份,讓她過普通人的生活。
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未必不是一樁美事。
所以在魚藏眼中,他不再是人人唾棄的陰驢禍世章無厭,而是申山腳下一個尋常的邋遢老頭。
魚浮也不再是人人談之色變的蛇蠍菩薩、魔教師尊,而是一位時常外出做買賣的女商人。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會武功、懂謀略。
遙想當年,白衣執筆何等風光無限。
現在……
哎……
老頭斜躺在驢背上,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不過是死了幾個人而已,怕什麼?”
現在正值酷暑,天邊太陽高照,熱浪翻滾。
張麻子一家的死屍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屍臭味直衝魚藏的天靈蓋,她根本聽不清老頭在說什麼,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趴在田間地頭,吐得昏天黑地。
剛開局,就死人,是不是玩的有點太“刺激”了?
周圍的一切對於魚藏來說,又真實又不真實,她捂著肚子,給自己打氣:“不怕!不怕!!都是假的!!!再說了,按照故事的發展,我一時半會應該還死不了,淡定!淡定……”
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已被汗水浸濕,用手一握都能擰出一大把水來。
右手的傷口雖被白慕魚包紮過,可一使勁傷口早就裂開了,手心一片猩紅。
燥熱的太陽不顧人間的死活,炙烤著底下大地、麥子和人。
魚藏終於冷靜下來,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起身想找一片陰涼地,再這麼下去會不會死不知道,但一定會中暑……
剛要起身就覺背後冷颼颼的,魚藏暗道不妙,定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聽到“嘭”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她才敢慢慢轉身回望。
隻見老頭仍悠閒地躺在驢背上,手裡握著一把從地上撿的土坷垃。他解釋道:“方才你背後有隻大蟲子,彆怕!已經被老夫打死了。”
魚藏低頭一瞧,自己腳邊不知何時多了七枚做工精致的毒針,內心咆哮道:“信你個鬼!!”
搞不好真要死在這裡了,魚藏當機立斷——跑!
憑借著模糊的記憶,魚藏撒開了腿往家的方向跑。跑著跑著忽覺腦袋一陣劇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昏迷之前魚藏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張青麵獠牙的鬼麵具,而後忽然感覺那人將自己攔腰抱了起來,再之後就徹底昏死過去了。
靜默的鄉間小道上,不時傳來利刃相撞的聲音。
來殺魚藏的人,和魚藏的死士又打了起來。
而此時失去意識的魚藏正躺在驢背上呼呼大睡。
隱匿在草木間的老鼠嗅到刺鼻的血腥味後,紛紛抱頭亂竄,邋遢老頭若無其事的牽著老驢,在路上笑得滿臉褶子,喃喃自語道:“傻孩子,有我們在,你怕什麼?”
魚藏恢複意識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按照書裡的設定,老頭和白慕魚雖然都屬於反派,但他們應該不會傷害自己,畢竟如今自己的身份可是——玄宗魔教大掌門唯一的親妹妹啊。
什麼反派不反派的,大家都是自家人嘛……
但畢竟接觸不多,魚藏心裡還是有些防備的。
她雖然早就醒了仍堅持躺在床上裝死,緊閉雙眼,悄